“安琪,你要习惯。”我笑得心里没底,愈发靠近他,“你就把我当成路人,怎么打闹都不会有其他想法的那种……”
他的睫毛几乎扑到我的脸上。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概在玩火吧。
我继续凑近,我们的嘴唇几乎贴上。
我循循善诱:“你看,现在我们靠得这么近也没事。”
“康榕你特么的想干什么!”安琪一把推开我,我踉跄了两步,“你想矫正我?你还是觉得我有病是吗?”
是的。我是想让他变得“正常”。
因为再这样下去,我自己也要变得“不正常”了……
我是自私的。我宁愿让安琪承受否定自己的痛苦,也不愿说服自己去改变。
但是我不敢当着安琪的面承认这点。
“安琪,我不是觉得你有病……你喜欢男生也好,但是你不要……”
我话没说完,身侧又是一个让人作呕的声音:“康榕?现在不是体育课,你在这里干什么?”
乒乓老师吸着烟,眯着眼看我。我顿时心虚,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你们一个班的?逃课了?”他又问。
“请过假了。”安琪答得很有底气,也很不屑。他可能又被我气到了。
“你们要翻墙出校?”李勇华摆出老师的威严气势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架势,“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你们一定会受处分。”
“随便。”安琪双手插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李勇华对安琪纨绔态度的不满写在脸上。
“安琪。安乐死的安,琪花玉树的琪。”安琪把我拉到他身后,“老师,今天我们请过假,你可以问我们叶老师。别拿处分唬人,真处分也得等我们真翻了墙再说。”
“安琪是吧?”李勇华冷笑,“好。我会向你们叶老师反映。”
安琪正眼也不看他,拉着我就离开了。
他全身笼罩在一层怒意之下,抓着我的手冷硬而无力。
“哈哈……原来你的名字还有这样的寓意。”我大步跟着安琪,硬着头皮没话找话,“琪花玉树,跟你一点儿也不像……但是很好听。安乐死倒是跟你挺配的,你啊肯定有这福气……”
安琪蓦地松开我的手,浅麦色的脸庞变得苍白:“康榕,你刚刚说的话,你要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