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顾牧当然不需要自己出面,反正谈不拢他走人就是。
他又不是说不愿意出钱,但是人家要是不同意做这种事情,也怪不了他。
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反正该出的气已经出了,该表的态已经表了,该装的逼也已经装了,不管最终路有没有修好,他这一次回乡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这个下午,他就呆在谢三伯的家里,和谢三伯聊天,聊一聊这些年这个村子发生的变化,顺便也吹一些牛,将他和晓晓编的剧本对着谢三伯念了一遍。
比如他为什么会认识晓晓,为什么会和晓晓结婚,晓晓对他又是如何的百依百顺。
又比如,晓晓的家里又多有钱,有多少台车,多少栋楼,多少个矿以及多少个工人。
说什么市长见到他岳父都要恭恭敬敬的。
说得谢三伯肃然起敬,连连感慨着顾牧的好运气。
顾牧对他说这些,当然本意不是带着一个70多岁的老头面前炫耀自己,而是将那老头当成了一个大喇叭,他知道自己说的所有的话,都会被这个大喇叭经过一番加工,以更迎合当地村民口味的方式传播出去。
他不是对着一个老头在讲故事,而是对着这个老头所有的听众,所有听众的听众在讲故事。
这个时候,王强并没有在这边,而是把那台路虎揽胜开到了谢三伯的院子里,人就在车上,防止有一些顽童把那车给划花。
顾牧向谢三伯吹了一个多小时的牛,晓晓实在是扛不住了,问谢三婶找了个地方午睡,只剩下这一老一少在那里说着事情。
说了很长时间,顾牧突然貌似漫不经心的问起谢三伯:“我还没有出去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人说起过一个名字叫做汪永源的人,可是那些人看到我走过之后,就住嘴不说了,弄得我一直很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老人家知道吗?”
“那个人?”谢三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就露出了厌恶之色,脱口而出:“那就是一个老畜生!”
“怎么说?”顾牧很感兴趣的问道。
谢三伯看了看他,又犹豫了起来,说道:“一个恶心的人,说他干什么。”
顾牧道:“我当年听到大家背后议论的话风,总感觉到他跟我妈有什么关系,跟我也有着什么关系,这一次回来,我也想弄明白这件事情。谢三伯,你要是知道的话,还是跟我说一说吧。”
他说着,眼睛就直直的看着谢三伯。
谢三伯被他看得有些发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人,跟你妈确实也有一些关系,不过不是什么好关系,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村里面很多人都怀疑,你就是那个姓汪的种,当年你爹对你那个样子,大概也有这个原因在。”
“我不会生气的,”顾牧很诚恳的对谢三伯说道,“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该受的苦我都已经受过了,没必要再为那些事情生气,我现在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想要弄明白我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