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刘英卓走进苏冷惠的饭店,径直走到吧台,把一张百元百值的钞票折成了纸飞机,扔进那个哪都好就是皮肤有些黑的娘们胸口里,笑眯眯地调侃道:“整个四菜一汤,两分主食,全部打包带走。剩下的零钱就不用找了,算是加料宵夜的小费。”
苏冷惠妩媚地朝他抛着媚眼,也没把那张钞票拿起来,直接妖媚地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神色迷离地用撩人动作把那张钞票又往那两团温玉中塞了寒,挑逗道:“这两天的饭量增加了很多嘛!”
“没办法,明天要寸步不离地在你哥哥的仓库里守着我的古董,晚上还得通宵加班做床上苦力,再不多补充些体力,估计我都等不到一年之后把货出手了,用不了一个月就得你榨干啊!”刘英卓调侃道。
苏冷惠会心一笑,喊来服务员让后厨捡最好的食材整个四菜一汤打包,然后又神秘兮兮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淡黄色的酒,说是特意给刘英卓弄到的虎骨酒,送给他让他好好补补,愿他晚上能如猛虎下山,把她给蹂躏个痛快。
苏冷惠真是个风流成性的骚娘们,趁着厨子做菜这段时间,硬是把刘英卓给拉进一间包间里给来了一发。
二十多分钟后,刘英卓从包厢里出来,提上已经打包好的汤汤菜菜和酒,又厚着脸皮给苏冷惠要了一瓶营养奶制品,然后赶回西隆赌的地下秘密仓库。
上面是嘈杂喧闹的赌场,下面则是四面坚壁的秘密仓库。入口处就是赌场持枪保安人员的值室。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这个地下仓库有五间房那么大。分割成了相连的三个空间,其中最靠里的地方放着一个经过改造和焊接的集装箱,只有一个面包车那么大,高度有一米九。
刘英卓提着饭菜和河水,跟两个值班的保安打了声招呼,然后打开隐藏地杂物柜里面的厚重铁门,进入了秘密仓库,打开里面的灯。重新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关上那扇沉重的铁门,走向那个在集装箱式的装置。
他掏出钥匙,打开集装箱上的门,按亮里面的一个充电式的应急箱,一眼望去,里面满满的都是精美瓷器。
刘英卓钻进去之后,又移开中间一个约有一人高的巨大青花瓷瓶,又露出一个隐藏的小门,再打开这个门,里面是个分隔出来的狭小房间。房间里有板床便盆等简单的生活用品,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儿。面无更夫躺在板床上玩着手机游戏。
“美女,吃饭了。”刘英卓温和地对那女孩儿喊道。
“报菜名。”女孩儿躺在床上没有动,继续玩着手机游戏,冷冰冰地说道。
“喂,你能不能也尊重我一下?好歹你也是人质,虽然不是我绑的你,可我也算是半个绑匪吧?我承认我没有做绑匪的潜质,我承认我是个有良心的人,可你也不能就仗着我不敢对你下狠手,你就没有底线地对我使用语言暴力和冷暴力吧?”刘英卓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他本以意看管一个年轻女孩儿这样的人质,不会有什么困难,可是偏偏估计了这个不一般的人质的这份淡定和凶猛劲儿,这两天来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甚至气得他几度想违背了那三个老大的吩咐动手打这个女孩儿。
什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就是。
刚开始,于心不忍的刘英卓不忍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闺女受太多的苦,给她偷偷地带进来最好的被褥,甚至还应她的要求,背着那三位老大偷偷地买了个没插卡的智能机下载了很多游戏送给她,让她当游戏机玩,打发这无聊的时间,连一日三餐他都是挑好一些的饭菜给她带进来。
可以说,身为一个迫不得已的“绑匪”,他已经做得相当仁至义尽了,可是这女孩儿根本就不领悟,把他当奴隶一样使唤也就罢了,还常常用语言暴力打他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绑匪?如果你非要把自己归入匪类,那也勉强能算得上是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渣匪,做不了好人,也没胆量做坏人,真他妈的可怜。其实,你更像是我的奴隶,这两天每天给个端茶倒水,买菜送饭也就罢了,还得给我端屎端尿,而且我还不用付你一文钱,我怎么觉得你连奴隶都不如?”女孩儿玩着游戏,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刘英卓吓唬道。
“别低估我的智商,虽然我也不认识你,可我也看得出来,你他妈的天生就不是做坏人的料,你没这个胆。再说了,你们老大都不敢动我,你敢?一看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可怜虫,我估摸着也就个小学毕业的笨蛋,出去打工又没技术;去工地当小工吧,就你这小身子板也没把子力气;去当乞丐吧,年纪轻轻的又没缺胳膊少腿,想要装个外地偷了钱包求路费的学生吧,长得又太着急了些;想要呆在老家修理地球吧,估计你连二十四节气都不知道,啥时候收种啥时候除草,啥时候施肥啥时候打药,我估计着你都不知道。说白了,你又就是个废人,也就这些绑匪瞎了眼才让你入伙做些最简单的苦力活,归根结底,你就是一个失败人,天生就是个失败的种,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个失败的渣,你能活到现在还没饿死笨死蠢死冻死,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能混到给我做奴隶,已经是可以感天动地的奇迹了,你就知足吧!”
女孩儿说完,从板床下来,把手机塞给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刘英卓,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赶紧给我充上电。等我用完膳。我还要接着玩呢!”
刘英卓僵硬地接过手机。却站着没动,女孩儿这长长的一段话,每一句都如刀子一般扎进他小里,因为他这几天也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太他妈失败了,想起那晚在土垛子里自己吓成那个熊样,怕死怕得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竟然向这三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屈服忍辱负重甘当狗腿,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他是有些反水冒险杀了那三个对他紧盯死守的混蛋。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如果客死他乡,王笑借给他的那笔巨款别说还不上,他甚至都没有都会向王笑说明一下情况,如果他声无息地死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王笑肯定还以为他是个借了钱就翻脸玩消失的混蛋。
现在,也就是王笑借给他这笔钱的举动,支撑着他有勇气忍辱负重地活着,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失信于王笑,不能失信于一个能在他有困难时毫不犹豫甚至都不用求证他是不是真有困难就迅速借给他一大毛钱救急的哥们。
“喂,发什么呆啊!赶紧去把手机给我充上电啊!”女孩儿看到刘英卓愣在那里。皱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