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倾微微叹息了一声,“否则我早就投了简历了。”
慕秦川听了,微微一笑,“说明你与他们无缘。不如轻松点,挑个女性杂志来做做?”
秦倾闻言,摇了摇头,“做女性杂志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做。”
慕秦川听了,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将秦倾抱得紧了些,“为什么我会有一个喜欢硬朗风格的老婆?”
秦倾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淡淡道:“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换一个老婆啊。”
慕秦川闻言,伸出手来勾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凑上前去轻轻一吻,“我怎么舍得?”
秦倾嫌他腻歪,伸出手来推开他,起身道:“我去洗澡。”
慕秦川看着她走进卫生间的背影,又回过头看了看她放在面前桌子上的电脑,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虽说想要恢复从前的生活,可是秦倾其实并没有真正开心起来。
那件事造成的冲击和影响不可能在一两句话之间就散去,慕秦川身为她的枕边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心中的耿耿于怀,在每天晚上不安的睡梦之中,其实依旧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几天之后的周末,秦倾正约了蔚蔚一起喝下午茶的时间,忽然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来电。
秦倾接起电话,没想到对方自报家门,竟然是一家猎头公司,并且告诉秦倾,他们打电话来,是想代《凌锐》杂志请秦倾过去上班!
秦倾蓦地呆住,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你再说一次?”
对方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随后还补充道:“《凌锐》杂志非常有诚意,秦小姐您能不能慎重考虑考虑?”
秦倾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会考虑,谢谢。”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蔚蔚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考虑什么?”
“考虑要不要回去问慕秦川一些事。”说完,秦倾就开始收拾东西,同时对蔚蔚道,“今天先到这里吧。”
蔚蔚见她这架势,只觉得好笑,点了点头,“你自便,自便。”
秦倾收拾好东西,火速回到了家里。
难得的一个周末下午,慕秦川竟然睡午觉还没起,秦倾径直回到房间,一眼看到躺在*上的男人,便走上前去,在*边坐了下来。
慕秦川便被这样的动静惊醒了,微微拧着眉睁开眼来,看着她,低笑一声,“不是约了喝下午茶?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猎头公司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凌锐》想要邀请我过去上班?”秦倾正襟危坐地看着他。
慕秦川抬手揉了揉额头,缓缓坐起身来,这才道:“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该去问《凌锐》杂志?”
秦倾盯着他,回答道:“是吧?我也觉得我应该去问他们,为什么会主动向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性记者递橄榄枝,难道是看中我浅薄的经验和从来没有过任何重磅性报道的职业生涯?”
“谁说没有?”慕秦川却似乎并不认同,“当初非洲医疗队的随队专访,你做得不是很好?博客里还聚集了一堆的粉丝呢,这叫名不见经传?”
“问题是这个报道跟《凌锐》根本不是一个风格!”秦倾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你说不说?”
慕秦川闻言,只能低笑了一声,随即凑上前来,低头在秦倾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提前一些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生……生日?”秦倾有些怔忡。
“不是下周三吗?”慕秦川又低头吻了她一下。
秦倾有些呆住,许久之后才轻声道:“我都不记得了。”
“那这份礼物算不算是惊喜?”慕秦川看着她,轻笑着问道。
“不算啊。”秦倾回过神来,却摇了摇头。
慕秦川微微一拧眉,“为什么不算?”
秦倾轻轻一笑,“因为我故意在你面前看《凌锐》的资料,故意告诉你我很想进《凌锐》去上班,实际上就是想要收到这样一份礼物。”
慕秦川一下子伸出手来将她拖进怀中,低笑道:“那刚才还特意跑回来质问我?”
“装的咯。”秦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我的演技好不好?”
慕秦川盯着她看了片刻,只觉得她向来清澈的眼眸之中,却似乎藏着真真假假,竟然不能一眼看清了。
他眸色不由得微微沉了下来,然而还未说话,秦倾却忽然又已经主动凑上前来,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低喃道:“老公,谢谢你。”
自从之前宿修远的事情被她知道之后,她情绪大受影响,两个人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这会儿她做主动,慕秦川其实很受用,一下子就紧紧抱住了她,翻身将她压在*上,伸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可是秦倾却忽然惊呼了一声:“啊……”
慕秦川蓦地顿住,“怎么了?”
“有些疼。”秦倾微微蹙了眉,将他的手拿了出来,低声道,“我来那个了……”
慕秦川闻言,眼里原本正逐渐热烈起来的情欲竟一下子消散无踪,直直地垮为满眼失望,最终颓然起身,走进了卫生间里。
秦倾躺在那里笑了一会儿,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渐渐地却不再笑,取而代之的又是满眼沉默。
晚上蔚蔚打了电话来问候她,特别关心她下午到底回家怎么收拾慕秦川了。
“没怎么收拾啊。”秦倾夹着电话坐在露台上,低声道,“他送了一份礼物给我,我回来问问他而已。”
“切!”蔚蔚顿时大失所望,“就是这样子啊?我看你那个架势,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呢?”
秦倾听了,却微微顿住,一时没有再说话。
“那他送了你什么礼物?”蔚蔚又问,“干嘛突然送礼物?”
“是……一张到《凌锐》的工作证。”
“《凌锐》?”蔚蔚一下子也呆住了,“干嘛?他干嘛把你送到那里去工作啊?”
“因为我想去那里工作啊。”秦倾回答道。
“我的天!”蔚蔚依旧诧异,“慕秦川是疯了是不是?他不是一向不喜欢你做这种出位的杂志吗?当初《南生》那边就发生了挺多事情了,现在你还要去更出位的《凌锐》,而他居然还帮你!他是不是疯了?”
“也许吧。你要不要亲自问问他?”秦倾笑着问道。
“你干嘛突然又想去《凌锐》啊?”蔚蔚着实觉得费解,“每次那本杂志上出一两篇报道,上一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看着都觉得头疼,别告诉我你会去写这种文章!”
“那里风格如此,我如果去了,肯定也要适应的。”秦倾低声道。
“老天!”蔚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完了你完了!”
“怎么会完呢?”秦倾轻笑着,然而语气却是认真的,“你是不是应该说,我会红了?”
这些年来,《凌锐》以其凌厉、尖锐的风格,不知道捧红了多少记者,如今那些记者各有成就,却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你想红吗?”蔚蔚讶然道,“拜托,你要是想红,慕太太的身份足够你红透半边天!只要你经常出席那些各种各样的晚会啊,各种秀啊,我保证你三个月内红得人尽皆知!干嘛费力不讨好地去当什么记者!”
“因为我不要这种红。”秦倾这下已经是完全认真地开了口,“我要做一个红记者,名记者。不说要成为权威,至少要让别人信服,我要让自己写的每一篇文章、说的每一句话都产生足够的影响力。我要让那些看到我的文章、我的报道就会去反思,去查证,最终信服。”
蔚蔚在电话那头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大志向了?”
秦倾捏着电话,微微笑起来,“只是不久之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