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神经一紧。
她的情绪时好时坏,很不稳定,他不敢轻易让她外出。
他温声道:“外面太冷了,就在屋里吧……”
“你是要囚禁我吗?”舒沫冷眼看他。
“沫沫,我不是那个意思。”陆然着急地解释,他看眼剩下的半杯牛奶,“你再吃点东西吧,等会儿我陪你出去。”
舒沫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子,皱着眉,两只眼睛瞪着面前的土司,“我吃不下!”
见状,陆然只能顺着她,“那你先等一下,穿件外套再走。”
他叫陶姐去给舒沫拿件羽绒服下来。
舒沫这次没闹意见。
穿好衣服,陆然带她去后面的花园散步。
望着他们俩的背影,陶姐边收着早餐边叹气。
真希望他们赶快和好,她喜欢看到以前那个笑盈盈的舒沫,而非现在这样,阴晴不定的。
花园占地极大,就像森林公园一样。
地上的积雪没叫人过来清理,白白的,铺满了小路,鞋子踩在上面可以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舒沫不让陆然牵她的手,一个人走在前面,陆然只好紧随其后,以防她摔倒。
“那边有湖吗?”她指着前面问。之前住在御景,她的所有时间基本上用来和陆然腻歪,今天还是第一次到花园里来。
陆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嗯,是个人工湖,现在应该结冰了。”
“我去看看。”
走近看了以后,湖面果然如陆然说的,结了冰。
舒沫站到湖边上。
“沫沫,别靠太近!”陆然谨慎地拉着她的胳膊后退了几步。他担心冰面如果裂开,她会有危险。
舒沫目光舍不得收回来,“我想上去走走。”
“可是会很危险。”陆然柔声地劝导她,“你不是最怕冷吗?要是掉进去怎么办?”
一池子的冰水,舒沫光脑补下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嘟起嘴说:“那我不去了。”
那可爱又委屈的模样逗笑了陆然,“你想滑冰的话,我们可以去专门的滑冰场。”
舒沫抬手摸了摸被冻得冰冰的鼻尖,“不去。”
她转身,往别处走,多一个字都不愿跟他讲。
陆然眸光微黯。
红色的梅花花瓣铺了一地,大红与纯白相称,非常漂亮。舒沫捡起一朵梅花,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扬起脸蛋对陆然说:“我要这个花。”
这一小小的要求,陆先生当然会满足她,“等一下。”
这里几棵梅树长得都比较高,幸亏陆先生个子也够高,要给她折一枝梅是轻而易举的。
“给。”
舒沫瞥了眼,撇着嘴巴,“我要那上面的。”
她存了心思折腾他,陆然也不生气,放下手里的梅花就去折她点名要的那枝。
他跳起来,抓住花枝。
枝桠上积了雪,因为他这一拉扯,白雪纷纷落了下来,砸在陆然身上,有些钻到他的脖子里,冰凉冰凉的。
“呵呵……”见到这一幕,舒沫笑出了声。
陆然怔住。
从昨天她回来到现在,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可他却好像许久不曾见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笑声。
“你身上全是雪。”舒沫嘲笑着狼狈的陆先生,“你的头发都白了!”
陆然黑眸里流溢着丝丝温情,“你是故意的吗?”
“就是要欺负你!”舒沫拿过梅花,高傲地冲他扬扬眉。
陆然失笑,“越来越调皮了。”
舒沫瘪瘪嘴。
陆然抬手拍掉身上的雪。
舒沫就睁着眸子看他,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换在她手链断掉之前,她绝对舍不得用这样的鬼点子捉弄他。
“沫沫,冷吗?”陆然注意到她的两只手有些红。
舒沫有些呆呆地说:“冷。”
“那我们先回去吧,万一你感冒了,到时候要吃药,还要打针。”边说着,陆然向她伸手。
盯着他的手掌,舒沫下意识地想要把手交给他,可这一念头刚刚冒出来,她便记起早上经历过的痛……
她咬了咬唇,把双手背到背后,垂着脑袋,越过陆然,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陆然一僵,心里如同刮起一阵凛冽寒风。
她现在已经完全排斥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了么……
回到客厅,舒沫问陶姐有没有花瓶,陶姐给她找了一个过来。
舒沫把梅花放到花瓶里面。
“真漂亮。”陶姐夸道。
舒沫半跪在地毯上,单手撑着脸蛋欣赏着娇艳的花朵,喃喃地说:“我也觉得好看,所以叫陆然给我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