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次找红发女,很可能跟前几个事,尤其跟那个凶宅脱不开关系。我原本不该多言,但实在压不住了,就试探的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董豺转身看我一眼,我又被他的凶巴巴的眼弄得浑身不自在。董豺对我印象一直不错,所以没特意损我啥,扭回身子后,他念叨句,“这红发娘们只是涉黄而已!”
我心说董豺就是个带线人的警察,啥时候调到扫黄组去了?他这话我压根不信。
董豺不再多说啥,我和胡子碍于他在场,也没法完全放松的交谈,整个气氛一直是闷的。
我和胡子用的手机,是警方统一发放的老年机,还是按键的那种,别的功能啥都没有。董豺在这方面比我俩有优势。他拿出手机,又开始时不时摆弄着微信。
他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问对方看到我现在的具体位置没?附近有啥好货么?
他还把音量调的很小,听对方语音时,我和胡子隔远压根听不清楚。但我猜,对方应该是六子。
我观察董豺的表情,最后他嘿嘿笑了,跟我俩说,“好好盯着这ktv,我出去办点别的事。”
胡子第一反应,是瞅着董豺的裤裆。董豺捕捉到这个信息时,脸一沉,骂胡子,“瞅你娘个瞅。”
胡子闷声受着,嘴一撇,还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董豺走前还把车钥匙丢给我俩了,那意思,他对我们这些线人是相当不错了,让我们冷的时候,可以打一打热风。
我总觉得董豺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但不管咋说,就剩我俩后,我和胡子倒是能舒服舒服。
胡子坐回驾驶座上,我坐到副驾驶上。
胡子的脑袋现在还肿起来了,隐隐往猪八戒的趋势发展了。他也比我更疲累。我就跟胡子说,“老计划,轮岗盯着。”
胡子说行,还当先蜷在椅子里睡起来。
我自认没偷懒,甚至眼睛一刻不离ktv的门口。但渐渐地,我呆住了。
我依旧睁着眼睛,整个人却像进入一种休眠的状态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瞪眼睛睡着了。
等再次回过神时,胡子也醒了,他啪嗒啪嗒使劲拍着方向盘,咧嘴笑着,看似也不怎么正常。
我想问问胡子,怎么回事?但嘴巴跟灌了铅一样,张也张不开。
胡子还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我看着车前方的景色。原本都是正常的道路,慢慢的,又开始出现乡间小路。
胡子绕过几个弯,最后把车停在一个大塔底下。我形容不好这塔有多高,但看起来快顶到天了都。
我深深被它吸引住了,还打开车门,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我一直往上爬,最后一直到了塔顶。这里很美,五彩祥云在周围飘着。我积压在心里的那些痛苦和烦闷,一时间全得到释放了。
我对着一个祥云追着,但有一个栏杆把我挡住了。我骂咧起来,试图越过这障碍,直接扑到祥云之上。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打在我脑袋上。我第一感觉是很疼,甚至都让我差点流出泪来。
我使劲揉着脑袋,也就是被这疼痛一刺激,眼前这些画面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我看到自己正在一栋楼房的顶上,跨在栏杆之上。
换句话说,我真要越过去了,保准会坠楼摔成一滩烂泥。
我吓得哇了一声,急忙往后退。也一定是太着急了。我踩秃噜脚了,身子一滑,坐到了地上。
我屁股还被一个东西硌到了。这次我实在受不了了,疼得流出一滴眼泪。
我哼哼呀呀的挪着屁股,等把这东西摸出来一看,又诧异了,这是一块尖棱石头。
我回忆着刚才的经过,心说难不成有人用石头打我脑袋,让我在危险关头止步了?
我四下看着,但这个楼顶天台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我顾不上别的,想知道胡子在哪。甚至我也有个不好的预感,这哥们会不会也跟我有差不多的遭遇?正站在哪个楼顶追“祥云”呢?
我赶紧给他打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我急着都有要暴走的冲动了,也就是无意间往下一看。我发现那辆警用私家车正停在楼下,整个车身还一抖一抖的。
我想起车震这个词了,心说不会是胡子弄的吧?他正在强奸一个女路人啥的,这罪可大了!
我扯嗓子喊了句,又急忙往下跑。
我速度过快,而且中途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等来到车旁边时,我累的直大喘气,但还不耽误的把车门拽开。
在刚开一瞬间,我听到嗷的一声,还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向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