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大声说道:“这件事谁主持公道都没有用,这是血咒,针对整个集镇。如果我们不化解那道人的咒怨的话,他怨恨洒在我们身上,会让我们更多人死去的。”
“不会的,这三天都没人死了,说明血咒已经解除了。”
“解个屁,今天我家的管家就死了,吐血而亡,七窍流血,就刚刚的事。”
秋无痕明白为什么里正现在才跳出来要搞这一套,原来他的管家吐血而死。的确这就像一个炸雷在所有人的脑袋中炸开,因为大家实际上最害怕的就是血咒没有解开,大家都会受血咒的影响而死去。本来三天都已经平静的度过,大家开始精神逐渐放松,以为躲过了这一劫,没想到他们依旧面临着血咒的诅咒,而这次居然是里正家的管家。
秋无痕问里正说道:“这个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你们要把张猎户叫去磕头,甚至把他绑在树上,这些其实都不会有什么用处。因为这件事的所谓罪魁祸首凌虚子他自己都已经死了,如果他的死都还不足以阻止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里正可不敢公然违背秋无痕,正好秋无痕这么说了,便找了个台阶下。
赶紧点头挥挥手,跟众人说道:“各位注意了。我们都听从大人的,大家各自回去吧,先等秋大人调查结果。我们也是为了我们的身家性命,大家都很害怕,万一这血咒是真的,那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所以大家都想办法在化解这个血咒,如果大人调查能够查清事情真相,那证明血咒并不存在,那大家也就放心了。但假如大人查不清楚,又或者找到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这不是血咒,那么我们可能还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其他人也都齐声吆喝,说:“没错,查不清楚我们就把他绑在树上,什么时候血咒停了,什么时候再放了他们,这样我们才能让野鹤道人原谅我们全镇人,我们和家人才能得到平安。”
张猎户怒气勃发,叫道:“你们不讲道理,三十年前害死野鹤道人的我们家有份,难道你们都是清白的吗?你们都没有用石头打过他吗?我不相信,当时我打了,我看到集镇上几乎每个孩子都打了,大家盯着别人裤裆里的屎,谁的屁股又是干净的?要不然大家一起吧。”
便有一个中年壮汉提着棍子出来说道:“你这话不对,虽然那个时候我们也的确用石头打了,可是你家先把野鹤道长绑起来的,拉着绳子在街上游街的。我们那时候都是孩子,我们又哪里会想到要拿石头去打别人,是你们一路的折磨侮辱野鹤道长。小孩子又哪里会分辨得出来?说来说去都是你们家的错。”
眼看双方就吵了起来,秋无痕大声喝止:“都给我闭嘴。”
秋无痕很少发火,这一句声若洪钟,把双方都给震住了。
钱金芝上前大声说道:“你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不将朝廷命官放在眼中,可别怪秋大人不给你们面子。”
大家都默不作声,阴着脸看着对方。
秋无痕沉声对里正说道:“现在马上带我到你家去,我要检查一下管家。”
里正说道:“他已经死了,郎中来看过了,救不好了。”
秋无痕说道:“我没打算把死人救活,我也没那本事。我去只是想调查一下他的死。”
里正赶紧答应了,便招呼大家散了。说谁要干这种事就抓着送衙门去,众人这才各自散去,里正带着秋无痕他们一路来到了自己家。
里正家宅院倒不大,毕竟整个集镇都没多大。进去之后院子里停着一口薄木棺材,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已经换过了衣服,脸色惨白的躺在棺材里,已经死了,正准备给他办丧事。
秋无痕问里正:“他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吗?我看你们两个长得相貌都有点接近。”
里正马上说道:“是呀,他是我的远房亲戚,老实本分,所以就请来家里当管事了。没想到却死了,让我怎么跟他家人交代?”
秋无痕询问了事情经过,没什么特别的,他正在忙,结果突然就连续吐血。同样也是眼睛鼻子嘴巴大量的冒血,急性失血而死。
秋无痕提取了他的血液DNA,立刻跟其他人的血样进行比对,他先头的推测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对里正说道:“我给你一个任务,希望你尽快完成,涉及到全镇人生命安危的。”
里正一听,赶紧拱手施礼:“请大人吩咐。”
“我要你把全镇所有的人,不管是外来人还是本地的全部进行统计,并标注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而且已经吐过血的和曾经吐血的都要标注,并且要问清楚他们父母,爷爷奶奶,或者儿子,孙子重孙,也就是他的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有没有曾经吐血的,全部登记在册。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繁杂的任务,你要多派人手尽快完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