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先发制敌,不能坐以待毙,宋太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她挑眉问宋齐盛。
宋齐盛听了觉的有道理,但让他把太子妃的死讯传给曹虎将军,这个事情太冒险,弄不好会掉脑袋的,虽然他的脑袋早已不在自已手中,但他还是担心。
见宋齐盛不答案,叶婉歌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不就是害怕事情败露会牵连到他。
宋齐盛不开口,叶婉歌又开口道,“宋太医在这宫里久了,我想宋太医也早就明白这宫里的派别,不讲别的,就说这些宫里的宦官,他们哪一个不是明面上对我们这些主子点头哈腰恭敬有礼的,可是私下了,还不是按亲疏远近服侍着。
就拿内务府来说,之前送给我婉心殿的是些什么东西,绫罗绸缎是太子妃和慧妃挑剩下的,屋里的那些字画,陶器摆设都是官窖的劣等品,就连那些瓜桃李果都是劣等的。”说到这叶婉歌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又道,“你看看现在,给送的这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上等品?”她伸手指着堆在屋里的东西说道。
宋齐盛偷偷的瞄了一眼,宫里的这些当差的都这样,看谁得宠得势,他们就奉承谁。
“你以为那些家伙,现在的心真是向着我的吗?不是,她是冲着我头上的凤冠,这皇后的凤冠来的。
如若明天这皇后之位换人了,他们的脸色变得比谁都快,是不是?”叶婉歌沉声问道。
“是。”宋齐盛回道。
“但是有些人不是这样的?就拿内务府的大总管顾二喜来说吧!
他为什么能掌管内务府,那是因为刚驾崩的皇帝,他当初是坚绝拥护当时还是亲王的皇上的,结果他站对了派别,皇上登基,就让他一个宦官掌管了内务府。
你们太医院的提点吴一山,他为什么能做稳坐提点的位置,那是因为沈良,沈良跟吴一山是表兄弟。”叶婉歌把官里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说给宋齐盛听。
这些宋齐盛都懂,叶婉歌不说他也懂,只是不明白她说了这么多是何用意。
看着听着云里雾里的宋齐盛,叶婉歌说道,“你不管是医术上的能力,还是别的能力都比吴一山强,这么多年你在他手下,被他压着,你甘心吗?”
听到叶婉歌的询问,宋齐盛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年他确实被吴一山压制着,在太医院也是郁郁不得志。
不等宋齐盛回答,叶婉歌又说道,“你没去招惹吴一山吧?可吴一山经常给你小鞋穿吧?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容不得你,与其被容不得的人害死,不如先下手把这些欲害你之人先送入黄泉。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她又问宋齐盛。
宋齐盛刚张口欲答,又被她堵住,“你现在的处境和我一样,如果你不把吴一山打倒,你的官途不但走到了头,只怕到头来,你的性命也不保。
吴一山本就是一个嫉闲妒能的人,有功者他害之,贤者他又疑之,不讲别的就你亲眼所见的,那些被他害的人还少吗?”叶婉歌早就把宋齐盛和太医院的事情了解清楚了,当初她还怀疑,为什么宋齐盛这么一位能力卓绝的人,在太医院没有得到重用,原来是太医院的提点吴一山压制住了他。
吴一山,是个嫉闲妒能的人,容不得出类拔萃的下属,所以那些不听他话的,擅自抢了他的功劳的都被他以各种名目陷害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下场很凄惨。
叶婉歌说的这些事实,让宋齐盛回想起来那些场面,他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和你的处境一样,我不把沈如慧给铲除了,那么我的下场就像被吴一山害死的那些人一样,比那些人更惨,沈如慧肯定是要赶尽杀绝。
杀了我,也会一同灭了叶家。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家因我而被灭门。
宋太医,我进宫的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帮助我,我很感谢。
但是我希望宋太医继续帮助我,帮我坐稳皇后之位,帮我排除异已。
那么我也会为宋太医排除异已,不会让那些奸诈的小人埋没了宋太医这样的奇才。”叶婉歌对早就打着退堂鼓的宋齐盛说道。
宋齐盛一直在帮助她,但宋齐盛不同意她伤人性命,连上次她向他索要的百鹤红,他都给很小的剂量,不肯给太多。
上次沈如慧中了百鹤红没死,叶婉歌猜想就是因为他给的剂量不够,才让沈如慧逃过一劫。
叶婉歌讲了这么多,宋齐盛终于明白,她这是让他帮她杀人啊!
“皇后娘娘,慧妃虽然心思歹毒,但她现在只剩下一口气,跟死人差不多,娘娘何必还要赶尽杀绝了?”宋齐盛不赞成叶婉歌伤人性命的计策。
叶婉歌听了嘴角一扬,说道,“宋太医,还没看透这宫里的规则吗?
这宫里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没有宋太医所想的和平相处之道。
沈如慧现在是活死人,但等她好了,她就不是活死了,而是会吃人的恶虎豺狼。
你想看着我被她咬死吗?”说到这那些悲惨的往事勾起了叶婉歌悲伤的回忆,黑眸里蒙了一层泪雾,雾气在黑眸里凝结成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只让人瞧一眼就疼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