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行者·赛琳娜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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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时,埃瑞克已经回到了蓝天白云下,他躺在一条河边的堤坝上,和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照得他全身暖洋洋的。
“没想到是你救了我。”埃瑞克懒洋洋的躺着,对侧身坐在身边的迈克尔说道,这位热心又温和的金发帅哥正打量着他。“没有对我做人工呼吸吧?”
“当然。”迈克尔有点窘迫的答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没讲清楚,连忙声明道:“当然没有。”
“那就好,虽然是医患关系,我也只希望和一位美丽的异性接触。”调侃着这位帅哥,埃瑞克慢慢的坐起来。
身体好像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僵硬沉重,也许在汉克那里治疗的马里亚诺就是这种感觉,小伙子实在不容易,这可真够难受的。
“当时情况紧急,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就给你注射了我的血液,他们说这是先祖传下来的血脉能让人产生好的变化,看来他们没有骗我。”迈克尔解释道,他的手上拿着不止一支注射器,看来他失血不少。
“亚历山大的遗传,被蝙蝠咬了变成血族,被狼咬了变成狼人……看来我要变成一个银色金属人了。”埃瑞克一边自嘲着,一边默默的体会自己身体之中的变化。很快那些微妙的异变就显现在他的意识里。
现在的他竟然真的和打进体内的特制子弹结合了。
原本为了对付狼人而制的硝酸银子弹,不知还加入了什么金属才变成银色,这种金属在迈克尔传自不死者亚历山大血脉的作用下,成为埃瑞克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人类身上的线粒体一样被细胞捕获,从寄生者的身份变为细胞的奴隶。现在它成了埃瑞克新的发动机,它的转动是如此迅疾,以至于他的细胞内部时时刻刻都闪烁着激昂的火花。
催动自己的能力,原本沉重的身体立刻变得像没有重量一样飘飘欲起,肌肉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真的像是爆炸一般,连衣服下面的肌肉都膨胀了起来,那些无名金属的极其细微的颗粒随着血液在脉络中流动着,它们不知疲倦奔腾不息。
“怎么,很奇怪?”埃瑞克感觉到身边的视线,放下对身体的探查回头说道。
“呃,是有点儿怪。”迈克尔尴尬的点头,他不是很擅长交际,对埃瑞克既有些戒心,又不由自主的想要依赖,毕竟在这几天里他经历了前半生都从未遇见过的事----被狼人撕咬,被血族俘虏,受困于地底又侥幸逃脱。他离开的时候,租住的房子被翻得一团糟,狼人扮的警察还去过他工作的医院,同事出卖了他,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人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竟然是他此时唯一能指望的人了。
听到埃瑞克问起,迈克尔下意识的回答了,随即意识到这不太礼貌,他连忙道歉,又没话找话的说道:“其实我们医院有个人更奇怪,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入院的,只知道他肚子里有一团钢丝把内脏都穿透了,但他竟然还活着,我们都把他称为奇迹。”
“是吗?”埃瑞克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空,那里有只巨大而无形的眼睛正疑惑的四下搜寻。
“去17号码头,那里有能帮你的人。”埃瑞克站了起来,给迈克尔指点寻找他祖先的路,亚历山大对自己的后裔一向关照,失去了儿子马库斯,他现在也许正在难过,希望迈克尔可以弥补他心头的缺憾。
“你要走了?”迈克尔还不知道自己的祖先仍然在世,他对自己的前途仍在迷茫中。
“是的。”埃瑞克答道,给迈克尔指出道路。“去吧。”
迈克尔离开了。
“过好你的生活,珍惜你身边的人,迈克尔。”埃瑞克对着他高声道。
迈克尔远远的扬了扬手。他开始走得犹犹豫豫,但是越走越稳,沿着河边的路一直走向远方。
埃瑞克收回视线,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睛终于失去了耐心,它就要现出真身。
一股强大到令整个大地都深为震撼的力量在空中盘旋着缓缓落下,也许是连续失去轮回者令主神也感到疑惑了,它放出力量亲自来到这个世界打探。
人是活动的,风是自由的,水是流动的,阳光是近乎永恒的,然而这一切在主神的面前都微不足道,只是掀开了面纱的一角,它那言语无法形容的威压就从九霄云外降临,令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住了。
人的笑意凝固在脸上,风带着细小的砂砾停留在空中,鱼儿刚跳出水面就被冻结,阳光也失去了色彩和温度。
整个世界中,只有埃瑞克是自由的。
“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把自己当成神明,后来才发现我只是个害怕孤独的家伙。”埃瑞克絮絮叨叨的说着,完全不把这位伟大的存在放在眼里。
“人怎么能失去自我而存在,除非他找到弥补自己缺憾的那一块拼图,否则他永远也会不完整。”无孔不入的神念从空中落下,它们如丝如缕无微不至,穿过了埃瑞克的身体却一无所获。
主神给它自己订立的法则发挥了作用,对它来说,埃瑞克就是不存在的。
无论它怎样费尽心机,却都是徒劳无功。
“我终究只是一个变种人而已”,一颗金属水滴从埃瑞克的指尖沁出,这是他获得的新的力量,现在他就是金属的化身。
“你呢?”
磁场包围着手腕,一条条蓝色的闪电在手指间跳跃,能量灌入金属水滴,它越变越明亮。
“你又是什么呢?”
带着爆裂的轰响,一道蓝光瞬息划破天际,朝着空中翱翔而上。
泽维尔学院最近不太平静。
经过多次外出之后,年轻人的心就像轻浮的鸡毛一样浮燥好动,偏偏这个时候师资力量又出了问题,助教赛琳娜看了太多电视剧忽然迷上舞台,辞职追求梦想去了,而那个罪魁祸首埃瑞克又不知去向,奥罗罗这几天可是忙惨了。
“哈?”正在苦恼的时候,忽然那个万恶的家伙出现了,他居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负责的意思都没有。
“埃瑞克!”奥罗罗立刻追了上去,在身后学生们的鼓噪声中一直揪住那个人才罢手。“连续几天旷工,你又想逃课了!”
她追得太急,停下来时胸脯一颤一颤的,累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试过盟军进入巴黎的姿势吗?奥罗罗。”这位先生答非所问。
奥罗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凑过来搂住腰肢向后一扳,身体软软的折了过去。
“要学会珍惜生活,别让年华虚度。”他说着,深深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