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观察一下,没什么意外的话,吃完午饭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路上慢着点,回家后注意防风沙,忌辛辣,多吃水果。”苏教授上午还安排了两台手术,这台只是临时加班的。
开完药,下了医嘱,苏教授迈着小方步离开了,走路时还摇头晃脑地哼着,“头戴珠冠压鬓齐,身穿八宝锦绣衣,百折罗裙腰中系,轻提罗裙往前移……”至于宝贝女儿带着两个外孙留在这里干什么,他才关心不到。
护士把老太太推出来,蒙着眼罩。于根顺接过小推车,小心翼翼地推回病房。手术并没有全身麻醉,老太太清醒着。大家聊几句,气氛轻松愉快。小朵还忍着痒痒,让老太太摸了摸小脸。
“谁是于根顺?”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于根顺站起来,小护士又确认了一下,“你真是于根顺?”于根顺认真地点点头,哥都到了有人冒充的地步了吗?
“你朋友给你的,凶巴巴的!”小护士就把信封塞给了他,也是凶巴巴的。来于根顺的朋友给她留下了很恶劣的印象。小护士不敢凶别人,但凶个病人家属还是称心如意的。
于根顺无辜地翻了个白眼,来到门外,打开信封。里面却是一张巴掌大的日历,日期下面印着么“卯不穿井水泉不香”。于根顺正纳闷呢,翻过来却见背面写道,“顺子哥,速离沧海!袁远即日。”
于根顺不动声色地着,心道袁远的手臂现在还不能动,怎么写的字?虽然这字是糙了点。鬼画神符,勉强认得。倒是力透纸背。铅笔写的……苏烟跟了出来,虽然心里紧张,语气却很平淡,“有事?”
“没事。一个朋友知道我来沧海,他工作忙,只好给我打个招呼。”于根顺把日历装回信封,随随便便地塞进了口袋。
“没事就好。你的车没问题吧?一会儿我订饭过来,陪阿姨吃个饭,饭后你们就抓紧时间动身,路远的。”苏烟也不紧着打听。
“辛苦你!小许加油去了,车没问题。”于根顺笑了笑。
“那好,一会儿见!”苏烟也笑了笑,转身下楼。小朵和小石在病房里玩得热闹,这一会儿功夫,他俩就已经和大家很熟了。反正于根顺在场,安全的。
苏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却不是给餐馆,而是给她的副总经理宋怀海。宋怀海三十出头,是白耀东生前的好兄弟。白耀东被“枪毙活该”之后,手下的兄弟基本都散了,只有宋怀海带着一些人留了下来,力挺苏烟。
白耀东打天下时,苏烟以其谋略参与甚深,她对超市发展也是了然于胸。不过苏烟毕竟是一介女流,白耀东死后,她能够支撑下来,除放弃东方家电外,生意甚至还小有发展。在此期间,宋怀海可以说是居功甚伟。宋怀海一直称苏烟为“苏总”,苏烟却一直称宋怀海为“宋大哥”的。
“苏总,段汗沁回话了。”电话那端,宋怀海似乎有些迟疑。
“只要他们提条件,都可以谈。”苏烟沉声说。
“这个……”宋怀海欲言又止,“蒋破军欺人太甚!就是苏总肯答应,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宋大哥,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苏烟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宋怀海虽然没什么学问,但是个爽直的汉子。
“苏总,我直说了吧!这次可能没得谈。蒋破军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宋怀海语气中有一种决绝。
“到底怎么回事?”苏烟着急了。
“段汗沁的原话。”宋怀海咬了咬牙说,“苏总一直误会了蒋总。我们蒋总前妻去世后,一直单身,都十年了,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直到蒋总见到苏总,惊为天人啊!也就是说,蒋总决不是上了苏总的产业,而是为了苏总可以做任何事情!”
“让他去死!”苏烟浑身颤抖,手脚冰凉,脸色刷白。这句话却是脱口而出。
“我就是这么回答的!”电话那边的宋怀海苦笑了一下,“还是段汗沁的原话。蒋总愿意先得到苏总的身,然后慢慢用他的诚意得到苏总的心,蒋总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无耻之徒!”苏烟银牙紧咬,心里浮现出的却是小朵和小石的笑脸。如果小朵和小石受到威胁,她确实是什么都可以做……果然,这一些,蒋破军,或者说是段汗沁,都考虑到了。宋怀海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索性全说了出来。
“段汗沁还说,蒋总的儿子离家出走已经十年。小朵和小石,他一定会视如己出。请苏总放心,在沧海范围内,没人敢动苏总及一双儿女的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