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金国觉得自己这么一番怒骂,周金才也会勃然大怒。可周金才只是怒目而视,居然没有继续说下去。酒喝到这里已经喝不下去了,周金国站起身,指着周金才说道:“我给你讲,你别在我面前说都督的坏话!你不配!”
“哼!”周金才也站起身,气哼哼的走了。走出去几步,他又转回身,拎起了没喝完的酒,大步走出了周金国的住处。
看着周金才的背影,周金国忍不住骂道:“什么东西啊!”
不过骂归骂,周金国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过了两天,周金国正在营部办公,周金才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周金国的营政委,副营长等人都在,周金才指着周金国就大骂起来,先是xxxx,ooo的一通骂娘的话,周金才的嚷嚷让周金国和营部里头的众人都愣住了。众人只见周金才双眼通红,跟喝的酩酊大醉一般。可他身上没有丝毫酒气,正不知道生了什么。却听周金才歇斯底里的吼道:“周金国,你tm去师长那里说我坏话!你还有良心么?我了薪水请你喝酒,你竟然卖我!你……你不得好死!”
周金国愣住了,两天前喝酒的时候他的确骂了周金才,却根本没有去打什么小报告。天知道周金才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跑这里当众骂娘。没等周金国说话,政委陈耀光伸手拦住了周金国。他板着脸问道:“周营长,你的领章呢?!”
陈耀光这么一讲,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周金才的领口上。光复军军装上有领章、肩章、胸章、帽徽。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领章,不管军服上的其他任何标志是否在,只要没有领章,就意味着此人已经被开除军籍,至少是剥夺了所有的军职。
此时周金才的领口上空空荡荡,再看肩头,肩章也被取下。胸章还存在,可胸章上写的是官兵所属部队,姓名,性别,血型,却没有与职务有关的内容。此时周金才没带军帽,也不知道他的帽徽还在不在。不过即便是帽徽还在,领章不再之后,就意味着周金才此时已经不是正式军人。
陈耀光的话彻底激怒了周金才,他大骂一声,扑上来就要挥拳打人。即便周金才还是营长,警卫员也不可能让周金才上来殴打周金国。见周金才动手,警卫员从后面抓住周金才的衣服,一个擒拿动作就把周金才给制住了。
不等周金国说话,政委陈耀光已经命道:“把他押上,我们去团部。”
这一路上,周金才是破口大骂,先是痛骂周金国是个告黑状的王八蛋,接着痛骂政委们都是政治部的狗腿子。听着周金才的怒骂,周围的战士们都讶异的围观起来。遭到这无妄之灾,周金国又气又怒。就现在得到的情况,周金国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周金才完全反对土地政策,师长知道了此事,将周金才解职。周金才觉得完全没了前程,就觉得是周金国去找师长告密。
告密在中国人这里可是极大的问题,在普通百姓眼中,告官绝非是正面意义的行动,是一个人的人格问题。听着周金才的怒骂,战士们的看向周金国的眼神里面都有些异样。至少周金国觉得有异样。上前拽住周金才的脖领子,周金国怒喝道:“你娘的胡说些什么呢?!”
周金才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他扯着脖子拉长声音喊道:“周……金……国,你……不……是……人!我请你吃饭,我请你喝酒。吃完喝完,你竟然告我的密。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
“啪!”一声脆响,却不是周金国打的。营政委陈耀光一耳光就甩在周金才脸上,这一耳光把周金才打得脑袋乱晃,而陈耀光根本没停,“啪!啪!啪!”加上前面的那记耳光,左右开弓四耳光打上去,打得周金才登时就说不出话来。
打完之后,陈耀光喝道:“把这家伙带去师部,我倒是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在师部里头,师长听陈耀光讲完了生的事情。他腾的站起身,立刻掏出了腰间的左轮。周金国吓了一跳,幸好师长总算是恢复了理智,他狠狠的把手枪排在桌子上。然后指着周金才吼道:“周金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周金才也泄过了,也被打过了,被剥夺军职的引的歇斯底里此时终于平复下来。虽然他梗着脖子装硬汉,却没敢再吭声。
师长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他向着周金国喝道:“你也好啊!和他喝酒时候都胡说了什么?现在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少。这里这么多人呢,谁也不会说你告密!现在就给我说。”
面对盛怒的师长,周金国也被吓的不轻。他瞅了一眼脸高高肿起的周金才,扭回头开始讲述喝酒的事情。
随着周金国的讲述,师部里头越来越安静起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每个人都仔细的听着。除了周金国之外的每个人眼神都越来越凶狠起来。即便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周金国也只觉得背上直冒冷汗。周金国知道,周金才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