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宏忍了,却不代表家里其他人能忍。
林萍儿一下子冲过去一把将白义宏拉到了自己身后,瞪着老爷子问:“你凭什么打他?你生了他就给你家做牛做马几十年,生了孩子还得被你继续祸害,你就宠着偏着你那大儿子,他要害死整个白家,你却还怪我们不救他?你自己也是读书人,说话连半点道理都不通,这书都读哪去了?”
白若竹不想她娘跟老爷子吵,怕她娘惹来骂名,拉了拉她娘的衣袖,然后对老爷子说:“爷爷,不是我们不帮大伯,那三位大人联名上书是信的过我二哥的品德和文采,也知道我二哥确实没有作弊。而大伯犯法是证据确凿,人家也不可能为了给他求情而落个心思枉法的罪名吧?”
不少围观的人都点头,人家帮你说话是证明你的清白,而不是你犯了大罪还要包庇你,那就不合理了,就是老百姓也看不下去。
“就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你大伯这次已经遭了大难了,你还落井下石让族里除了他的名,我白福没有你这种孙女!”说完他又看向白义宏说:“我也没有你这种儿子!”
白泽沛走到了前面,他身上略有些脏旧,可气质却不同于一般人。他抬手朝老爷子作揖,恭恭敬敬的说:“爷爷不必怪罪我爹娘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救我、救整个白氏。爷爷,你该醒醒了,白氏不是你一家的,白氏还有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子弟,难道要因为大伯的过错,让他们都失去参加科举的机会,毁了白氏的前程吗?”
“你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顾你大伯的死活?”老爷子吼了起来。
白若竹在旁边忍不住冷笑,“是大伯先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作弊,而不顾家人和族人的死活吧?”
这句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老爷子,越发觉得这老头有些不讲理了。
就在这时,一名妇人突然拿了白菜朝正在行刑的白义博扔去,嘴里还骂到:“都是你这个杀千刀的祸害,哄了我儿子买你的题,骗了我家银子不说,还害我儿子要被流放关外了,我咒你不得好死!”
原来公堂里又审了一批犯案的考子,被判每人打二十大板,然后发配关外,终身不得参加科举。
拿白菜扔白义博的妇人正是其中一名考子的母亲,此时她已经把怒火都发到了白义博身上。
老爷子听到动静心疼白义博,急忙喝令妇人住手,那妇人也是个厉害的,指着老爷子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要不是你养出好儿子来祸害我们,我儿子就算考不中秀才,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就是白义博找上我家,说的天花乱坠要卖我儿子考题,不然我们普通百姓哪能接触到那些啊,我可怜的儿啊。”
妇人说着嚎哭了起来,因为她儿子已经被押了出来,打完白义博就要打她儿子了。
白若竹扯了扯她娘的衣袖,“娘,我们赶紧走吧,免得老爷子又找茬。”
一家人都赞同,趁老爷子不注意,快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走到人群外围后,白若竹拉了拉她娘,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问:“那个好像是周寡妇吧?”
林萍儿急忙看了过去,点头说:“还真是周寡妇,她怎么也没冲过去看看白义博啊?不是说肚里还怀着白义博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