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博神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我得在家帮我爹招呼客人,可没那个空闲。”
汪耆老脸上闪过鄙夷之色,直接对白展贵说:“村里是特意请了义宏去讲话的,我们村学堂能办起来,义宏还得记头功呢,他又是带头捐钱,又是给学堂做桌椅,如今村里好些人家都感激他的很哪。”
白展贵再看向白义宏,露出惊讶之色,有些感慨的说:“几年不见义宏越来越能干了,我以前就觉得他是个勤劳肯干的,果然没看错人啊。”说着他也笑着走过去拍了拍白义宏的肩膀。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哥,我来了!”
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白福的弟弟白禄,只是他须发皆白,看起来怎么都像白福的哥哥。
“族长你来了啊,我们刚刚正说义宏越来越能干了,给咱们白氏宗族争光了。”白展贵笑着把刚刚汪耆老的话又学了一遍,白禄听的连连点头,看向白义宏说:“义宏,好样的,你虽然没机会去读书,却学到了真正做人的道理,还为村里做出了奉献,比那些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人可有用多了!”
白若竹听得差点笑出来,这位族长果然是跟她爷爷不合啊,一进门就火力全开了,而且人家势头十足,根本不怕白福,简直太牛掰了。
白禄说完还走过去拍了拍白义宏的肩膀,说:“这些年难为你了。”
白若竹注意到了,白禄眼中有怜惜之色,像是发自肺腑之言,并非是装装样子。她不由想到这位族长爷爷的经历,几乎和她爹一模一样。
当年白福和白禄的爹爹在外面做买卖赚了些钱,便衣锦还乡,想着自己一辈子没读过书,不能跟外面那些文人比,就想让自己儿子读书考功名,将来能做官老爷。于是,老太爷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白福身上,而晚几年出生的白禄因为家里条件有限没能读书。也因为自己没读书就好像比大哥命贱了一样,为家里没日没夜的干活,甚至农闲的时候还要出去打零工供养他那个文人大哥。
因为相似的经历,让白禄看到白义宏时,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对待白义宏的态度也不由亲近了许多。
老爷子那边被气的胡须都抖了起来,他就知道他这个弟弟来了就会找茬,可这么多客人看着呢,吵起来也不好看,他干脆假装没听到,拉着白义博跟其他人聊了起来。
白老太太却在灶房门口瞪了白义宏一眼,小声骂道:“胳膊肘朝外拐的狗东西。”
白若竹听了个正着,差点想过去跟她对骂,这死老妖婆嘴怎么这么欠啊,骂自己儿子是“狗东西”,那你又是什么了?
好在没什么人听到,白老太太又继续盯着灶房里的大厨了,嘴里又叨叨起来:“少搁点油,哪有这么浪费的,我家又不是地主。”
请来的大厨早就不高兴了,扭头过去大声说:“这菜油搁少了不少吃,倒时候丢的是你们家的脸面,别说我手艺不精就行了。”
白福听到了动静,狠狠瞪了老太太一眼,示意她收敛一些,老太太撇了撇嘴,到底没敢再说那厨子了。
这时候白义宏和白泽沛也过来了,一进门就跟长辈们打起了招呼,白禄看了两人一遍,分别夸奖了一番,倒是不偏不倚,让白若竹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她还以为族长爷爷会一个劲的夸她二哥考了案首呢。
老爷子那边看到白泽沛,好像生怕别人抢了他家的招牌一样,冲白泽沛大声喊道:“二郎,来了也不先拜见我了?赶紧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