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是不情之请了,还非得开口,这老爷子是倚老卖老呢,还是为了白义博直接豁出去了?就不怕得罪了谢先生吗?
白若竹很想阻止她开口,这并非为了私心不想让老宅占到便宜,而是今日白义博出丑出的太厉害了,已经很让谢先生夫妇反感了,老爷子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显得白家不知进退了。
白泽沛脸色十分不好看,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他请恩师来做客是为了答谢恩师,可如今弄的成了他家人在算计谢先生,换谁都会不高兴吧?
“爹,今天是二郎对恩师的答谢酒宴,咱们感谢先生还来不及,怎么好意思给人家添麻烦?”白义宏咬了咬牙说道,倒有了些当家人的派头,还说的合情合理,进退有度。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自己窜起来的怒火,然后很凄凉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提要求有些过分了,可我这把老骨头行将就木,却耽搁了你大哥多年,如今也希望他能有人帮扶一下,日后去学宫也能多长些见识。”
白若竹悄悄翻了翻白眼,说道好像他久病床前,白义博一直端屎端尿的伺候他,所以耽误科举一样,明明就是白义博在家里啃老,考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行。
好吧,如今是考过了,那也是走了****运吧,白若竹忿忿的想到。
还有,还有,老爷子说的自己好像就剩最后一口气了,来个临终托付一般,人家谢先生就是不想答应也不好意思了。
“老爷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身子骨结实呢,可别这样说,要让儿孙都跟着担心难过了。”谢先生到底是跟着大官走南闯北过,很聪明的没有胡乱答应下来。
“这老毛病动不动就犯啊,我没什么所求,就希望义博能有个好前程,二郎年纪还小,根基又打的稳,我倒不是很担心。”老爷子又说道。
切,哪里“不是很担心”,明明就是完全无所谓好不好?白若竹又忍不住腹诽了起来。
谢先生被白老爷子这样盯着,也实在莫不过面子,只好开诚布公的说:“老爷子,我这人不喜欢虚应别人什么,做不到反倒耽误了人家的大事。我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能举荐一人去学宫,泽沛是我的得意门生,自然是非他莫属的,其他人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谢先生说着还叹气摇了摇头,脸上还带了些歉疚之色。
“这、这……”老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意识到谢先生不可能骗他,想了想说:“二郎这次考了案首,前途一片光明,即便没有先生的举荐和提携,也能进入不错的学宫,反倒是他大伯努力了这些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的年纪也耽搁不起了。”
说完他又看向二郎,满脸诚恳甚至带了恳求的语气说:“二郎,你不如让让你大伯?我跟你大伯一家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你大伯将来能入仕,你们叔侄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这……白若竹觉得自己都要绷不住了,她真的想破口大骂:老家伙你很是没脸没皮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