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沛对他十分厌恶,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发作,便冷着脸说:“不好意思大伯,我就一只笔,借给你就无法考试了,家贫,见笑了。”
他本以为白义博听了就会走,哪知道白义博腆着脸继续说:“大伯考了这么多年了,好容易有了机会,而你还年轻,就不能先让着大伯吗?”
丹梁国重视孝道,所以他这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些不了解白家情况的考子都看向了白泽沛,似乎他不答应就违背了孔孟之道一样。
白泽沛微微皱眉,他大伯还真是不死心,临考前都要来找他麻烦。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大伯你又跟我开玩笑了,前几日去爷爷那边还看到你有三支毛笔呢,又怎么会无笔可用?就是爷爷也有两支好笔,断然不会让你空手来考场的,你不会想看我是否大方吧?”
有人听了笑了起来,“这位大叔是想活跃考场气氛,怕你紧张吧。”
白义博想说自己忘带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白泽沛继续说:“大伯,我要去座位上了,我事先答应过爷爷一定要考出好成绩,食言于他就是不孝,所以笔真的不能借你了。”
说完他径直离开,留了白义博在原地干瞪眼睛,拿了对爷爷的孝道来压住他,他是怎么也无法说白泽沛不孝了。
“跟那丫头一样,牙尖嘴利,哼。”白义博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考试没多久就开始了,白泽沛十分沉稳,不慌不乱的答题,连考官路过他身旁时都不由多看了两眼,一则是他答的内容丰富,一则是他的字非常漂亮。
你想想,不舍得笔墨,天天拿水在桌子上练字,写秃了多少毛笔的人,能没练出一手好字吗?这时候字就好像一个人的门面,如果同样成绩的两人,最后排名起来,一定会让字体优美的人排前面。
考试十分顺利,结束后白泽沛没有理会白义博,直接出了考场打算找他大哥,没想到大哥已经等在外面了,原本晒黑的脸有些蜡黄。
“大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白泽沛关切的问道。
白泽浩苦笑着说:“没事,你走了我就去福寿堂吃了药丸,现在好多了,也怪我嘴馋要吃那桂花糕,我找店家打听了,他们根本没让人送过桂花糕,也没找到那个伙计,还好昨晚你没吃,不然……”
“怪我大意了,没想到在咱们这种小镇上还有这种是非阴谋。”二郎摇头说道,语气颇为无奈,“大哥,我们雇车回家吧,你还是得回去好好休息两天。”
白泽浩可不敢逞强,他现在腿肚子都打颤呢,于是两人雇了辆驴车,赶回了后山村。
进村一下车,就有人热心肠的人围着白泽沛打听考试如何,白泽沛礼貌的一一回答,然后朝所有人致歉,说:“我们在镇上遭了恶人算计,我大哥被人下药一直跑肚子,我得先送他回去休息了,改日再来谢谢各位叔伯婶婶。”
说完他也不多耽搁,扶着大哥就往回走,后面的人表情格外的精彩,都猜测起来,这镇上还有人下药啊,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两人一进家门,林萍儿和白义宏就迎了上来,问白泽沛养的怎么样,结果还没等白泽沛回答,就发现白泽浩的不对劲了,白若竹也抱了小蹬蹬出来说话,如今她月子坐了二十多天了,院子里走动一下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