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雾弥漫的天地之间,忽然一道耀眼的剑光亮起,撕裂了层层紫雾,让每一个人都看了个真切,只见得被困在了绝境,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的太白宗主,在这时候赫然黑石剑一竖,撑在了天地之间,那一道剑光直贯天地,生生抵住了那从天而降的大山,剑身之上,剑意激荡,宛若流云,一圈一圈向外扩散了开来,直将其他邪神的攻袭,也尽数生生逼退。
这一幕,给场间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下方睁大了眼睛的方贵,他看着这一剑,忽然感觉像是天塌地陷之时,太白宗主一剑撑天,气贯长虹,于是天塌了下来,迎着了这剑光,便也停止了塌陷,落不下来。
“这便是太白九剑第四剑!”
而在一片修士目眩神驰的惊叹之中,太白宗主的声音远远传了下来,仍是在认真的向着方贵授课:“此剑讲究心不乱,意不改,纵是天塌地陷,纵是星垂日落,纵是乾坤倒陷,有我三尺青锋在手,那么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之时,也要留下三尺空间,落不踏实!”
说着话时,太白宗主忽然收剑,借着这三尺空间,身形陡乎之间,从那天地绝域之间逃了出来,一身衣袍都被周围的狂风卷了起来,而他则低头看向了方贵,认真的解释着:“因为这三尺,便是底限,有剑在手,这道底限,鬼不可破,神不可破,天地亦不可破!”
“这……”
听着宗主的话,方贵忽然感觉全身发麻,像是被雷电轰了一下,头发都要竖起来。
“星垂日落天地沉,一剑在手剩三尺!”
他心里念诵着这心诀,一下子想通了很多的事,早在之前魔狩结束时,自己已经打算好了要听青云间的,留在尊府好好过小日子,可结果为什么自己非要跳了出来挑战白天道生?
他之前虽然这么做了,但心里还有些糊涂,甚至有些暗怪自己多事,也正因此,他心一直是乱的,直到如今,他才忽然明白了那一道心诀的含义,也忽然明白了自己当初跳出来的原因,因为有一道线横在了那里,白天道生的做法,跨过了那条线,所以自己要出来。
星垂日落,天地倒陷,但我有一剑在手,也要留下这三尺空间!
“原来,这一剑我其实早就学会了,只是不明白,所以使不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方贵忽然怒火再想,跑到白天道生的身体旁边,愤愤的踢了两脚,又觉得不解气,一把将他腰间的乾坤袋摘了下来,打开一看,清天白露就老老实实的躺在里面,这才忽然觉得气消了,天地之间果有正义,乾坤已扭转,正义留人间,善恶终有报……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他将乾坤袋仔细收了起来,长吁一口气,心满意也足。
“大胆,我倒要看你这太白九剑,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杀杀杀,杀了他,战战战,吞了他……”
“……”
“……”
而在太白宗主仗剑破了那天地绝域之时,八大邪神也同样是又惊又怒,纷纷怪吼连声,急急从四面八方兜转了上来,这一次已是实打实的斗法碰撞,他们趁着太白宗主身形未稳之尽,各展绝学,诸般邪兵、伥鬼、妖法、鬼神秘术,皆如瀑布倒悬,一层一层缠绕了上来。
“吾自一剑人间来,斩神杀佛求真意!”
而迎着他们那无尽的妖兵邪法,太白宗主在这时赫然也没有凭着身法躲避,而是直接仗剑迎了上来,手里的剑芒在这时候纵横无匹,倒像是银河于空中摇摆,层层道道,犀利无匹,那剑意里面,赫然蕴含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狂躁之意,竟似有一道剑意养成,自人间起,扶摇而上,斩神杀佛,尽显骄狂,天地之间,皆已黯淡,惟有一道剑光,成了世间仅剩的光芒……
太白九剑第五剑!
八大邪神在这剑光面前,居然尽皆心生惧意,道心已被剑意所慑,手里的邪兵秘法,更像是不堪一击,倾刻之间,便见得剑光从他们之间肆虐扫过,残肢污血,犹如大雨倾盆。
方贵望着空中那道嚣张的剑光,只觉热血狂涌,几乎要张口大叫。
“这他娘的,才是太白九剑?”
“妈的之前幕老九没说过太白九剑这么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