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吉运的父亲名叫杨才清,在家中排行老二,是位脾气暴躁的一线警察。
母亲据说生下他就抛夫弃子离去,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父亲因为工作原因经常不在家,回家了也经常带着工作压力,与儿子聊天说话都是面对犯罪嫌疑人的语气,父爱对他来说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在奶奶病逝后,他从十五岁就开始打工挣钱自力更生,几乎从未感受过家庭亲情的温暖。
这是他没对任何人都说起的事情,是他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过去,甚至在情到浓时,连董倩倩都没有告诉过。
他拼命地回忆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漏洞,可思前想后也没想出这里面的关系,不由得有些害怕,这何老头怎么就看的那么准?
难道他真的可以从面相上算出来这一切?那岂不是任何人在何老头面前,都如同新生儿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看到杨吉运傻愣住的样子,何老头终于得意的放声大笑。
他将保温杯收进挎包内,又在里面摸索了半天,递过来一本小册子,说道:“你认为看相之术就是察言观色这么简单,将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用一个国外舶来的心理学就总结完,虽然话不好听,但似乎也没说错。你说我是你命中的贵人,我很高兴,送你一本中国传统相师的‘心理学笔记’,看看与国外心理学有什么差别。最后,祝你前程似锦,订单一个接一个,早日赚到大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七老八十的何老头还挺时尚,不忘说着俏皮话,随手将小册子丢过来,站起身,再将雷锋包背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转身就走。
炎炎夏日,日光毒辣,何老头额头上老褶子皱起来,脑门沁出一丝汗,反射着淡淡的白光,杨吉运目不转睛看着那里,何老头脸上那道光晕再次变得透明起来。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老头在耍诈!
可杨吉运即便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对方,只能傻看着对方越走越远。
走过两个街角,何老头借着坐在路边休息的机会,通过一片打开的玻璃门观察身后,没有看见杨吉运跟过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一块手帕,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天天打雁自诩高明,没想到差点被新雀儿给啄了眼!”
何老头自嘲般苦笑一声,刚才最后若不是他用尽平生所学,察言观色,连蒙带诈,将忏隆敲打的招式,以及最深奥的金门窥心术运用得淋漓尽致,他还真镇不住杨吉运!
虽然有些懊恼,但何老头还是颇为得意的:“这臭小子,竟然敢反过来诈我!算你小子机灵,值得培养,我没看错你,家有当警嚓的老爹,果然思维方式都与众不同!至于你那能看出人福祸运势的能力,嗯,你小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运气,我金门历史上只有一位乾隆时期的师祖与你一样,他可是统一了乾隆时期江湖的一品相师!”
如同一个絮絮叨叨的普通老头一样,何老头一个人嘟嘟囔囔,过往的行人根本都没有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