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放心,我让弟兄们仍是守在边境上,不会有事。”赵破奴信心十足。
“那就好!”周阳大是放心,道:“卫青,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禀大帅,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到来。”卫青大声禀报。
以卫青的才干,还有他勤于做事的性格,断不会说假话,周阳大是放心。可是,周阳交待的事情,干系太大,周阳仍是要亲自勘察:“拿上来,我看看!”
“诺!”卫青应一声,派人去拿来。
兵士拿来的东西不外两块厚葛布,不过尺许长,五六寸宽。在这之外,还有一个木漆盒子,用黄蜡封住了的,周阳一眼就瞧出来,那正是他去墨家总院设计的木盒子,用来盛装炊饼的。
“大帅,你要这葛布做什么?”公孙贺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仅他不解,众人中有几人能解周阳之意呢?周阳也真是的,别的不要求,要求卫青准备这布片,还要一人两块。要是周阳让他们准备刀刀枪枪,他们还能弄明白,准备这布片,就不是他们所能明白的了。
“弟兄们的饭食,就靠这个了!”周阳把布片拿在手里,一阵打量,大是满意,赞道:“不错!不错!”
“……”
周阳一个劲的夸赞,众人却是听得直翻白眼,不知从何说起。布能当饭吃吗?要他们不惊奇都不行。
把他们那傻愣劲头看在眼里,周阳知道,不给他们说清楚,他们是睡不着觉的。周阳也不多说,把漆盒子打开,倒出一块炊饼,放到鼻端一嗅,赞道:“好香!好香!”
把炊饼放到布上,三两下就包裹好了,然后再往怀里一放。周阳在胸口一拍,道:“这不就有热饼吃了?”
“啊!”
这一次,众将齐声惊呼。他们就是想不破脑袋,也是想不到,周阳竟然要用体温来煨热炊饼。这办法虽然让人想不到,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冰天雪地的大漠中行军,根本找不到柴禾,汉军若是带上木炭,会加重马匹的负担,这吃饭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周阳这一手,既减轻了行军的负担,更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用体温来煨热炊饼,不会太热,可是,比起冷食要好得太多太多,至少不会太痛苦,让人能够忍受,这就足够了。在冰天雪地里吃冷硬的炊饼,那不是炊饼,那是冰块,啃一口就会一路冰到底,肠胃受不了。
“好主意!”
过了半天,众将齐声赞扬,大拇指差点把房顶的斗拱给戳破了。
“大帅,这吃的解决了,那喝的呢?”公孙贺眼中精光闪烁,周阳的主意总是那么多,还很实用。
“公孙将军,你就莫问了,大帅早就想好了。”李广接过话头,眨巴着眼睛,略有些调皮:“公孙将军,你与匈奴打了这么多仗,你说匈奴不升火,有没有饿死的?”
“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号称能在马背上过一生,他们掳掠时,十天半月不升火,照样没事。哦……”公孙贺恍然大悟,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大拇指一竖,赞道:“飞将军,好主意!好主意!”
经他这一提醒,张通他们立时明白过来,齐声赞好:“好主意!”
“主意是好的,却不是我想到的,是大帅想到的,我可不敢抢大帅的功劳!”李广一双手直摇,委实不敢领受众人的夸奖。
“战马长时间奔行以后,前胛处非常滚烫,很烫手,用来煨马奶子,再好不过了。匈奴不就是这么解决喝的问题?”卫青大是赞赏这主意。
马匹长时间奔驰以后,前胛处会放出大量的热能,可以烫手。有一种夸张的说法,可以烫熟鸡蛋,其实这是不可能的。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前胛会非常烫,用来煨水壶不是问题。
我记得小时候,那些赶马人,总是把水壶放在马匹的前胛处,一到口渴了,就会取下来喝上几口,然后再放上去。当时我根本就不明白,很是好奇,就问他们。一个赶马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我的手,直接放到前胛处,那里热烘烘的,一切便明白了。
要是用革囊把马奶子盛好,紧帖在前胛处,马奶子不一定会很烫,至少能让人接受,比起直接喝冷的要好得太多。
这吃喝问题一解决,一切都好办了,众将信心更足,齐声道:“此战必胜!必胜!”
原本以为,光是这吃喝是个大问题,没想到,到了周阳手里,根本就不是问题,迎刃而解,他们的信心猛然间大增。
“鸡蛋和精谷,准备得怎么样了?”周阳打量着卫青,问道。
“都准备好了!”卫青再次禀报。
“那就好!”周阳大是放心,大声下令道:“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战马,用鸡蛋拌精谷喂养。离出发,还有数日时间,多积蓄些马力,胜算便大几分。”
马力在冷兵器时代,极其重要,能多积一分马力,便多一分胜算。对这安排,众将自然是没有异议,齐声领命。
“聂壹回来了吗?”如今,大军云集,吃喝问题全解决了,就剩下聂壹的消息了。
“还没有。”卫青眉头一挑,道:“聂壹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会不会出事?”
“聂壹是个精明人,应该不会。”周阳深知聂壹的精明,更别说,为了保证聂壹的安危,周阳挑选了不少军中好手保护他,若是出了意外,逃得一命不是问题。
“那就好!”卫青问道:“大帅,你要不要见见众将?”
“卫将军,你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是不是要大帅帮你收拾烂摊子?”李广调侃起来。
卫青在边关统兵时间不长,却是臭名远扬,不仅边关众将对他是怨声载道,就连军臣单于都知道周阳的小舅子,卫青,作威作福,众将敢怒不敢言,谁叫他是周阳周大帅的小舅子?
“呵呵!”李广一句调侃话,逗得众人大笑。
“是该见见他们了!”周阳点头,道:“有些事,是该传下去了。”
“大帅,此战之事眼下不能说,一定要到出发前才能说。”程不识忙提醒一句。不是他不相信周阳,是这事的干系太大了。汉军此次出关,能否打个大胜仗,能否全歼匈奴大军,关键就在能不能保密,能不能突然出现在龙城。
“那是当然!”周阳微微颔首:“击鼓,聚将!”
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分列两厢,个个精神抖擞。
“咚咚!”惊天的聚将鼓响起,远远传了开去。
众将闻得鼓声,忙着赶了来。这些将领,这些天给卫青折腾得够呛,一见面就骂骂咧咧起来了:“这个卫青,真不是东西!”
“都什么时间了,还在聚将,还要不要人活?”
“准是他酒瘾犯了,又要我们陪他饮宴!”
“什么玩意,还不是仗着裙带关系……”
“等见着大帅,我们向大帅告发他!一定要告发他!”
众将气愤愤的进了帅府,骂骂咧咧之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象铜铃,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站在最里面的周阳。
“大帅!”
过了半天,众将这才不得不信,他们没有认错,周阳真的到了。
“大帅,你可算是来了!”一众将领好象见到亲人似手,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向周阳见礼,个个脸上带着笑容。
“大帅,你可得为我们作主呀,我们要告发卫青!”不等周阳说话,立时有将领忍不住了,向周阳哭诉起来:“卫青仗着是大帅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