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的炮火停止了,又开始发动凶猛的攻击,密集的枪声又开始骤响。汪士奇放下望远镜感叹道:“你们看到没有,都说北伐军强悍,眼见为实这就是强悍。如果你们面临这样恐怖的炮火,恐怕早就崩溃了。”属下闻听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激战依然持续,俄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汪士奇包括所有城墙上的人,不由得开始为北伐军而担心。他们心里不明白,难倒北伐军就这么点兵力吗?
师长陆长林在城东接到禀报,立即派人首先向副司令何猛禀报,接着通知咸阳城北的第122旅火速向城东增援。而陆长林自己率领123旅由城南火速向城东增援。此时121旅激战更加猛烈,俄军似乎在玩命了。已经鏖战将近两个小时,俄军不断地投入部队发动冲击,战况更加危机。
战至中午,121旅已经损失过半。俄军的又一轮攻势发起。很多阵地爆发了肉搏战,情况万分危急。张旅长投入了全部预备队,甚至轻伤员都上阵。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旅长从尘土中抬起头来,发现身旁的警卫员已经阵亡了。激战仍然进行,突然两名俄军士兵跳进战壕,张旅长抬手两枪,打倒了俄军士兵,接着抄起一把步枪大声喊道:“弟兄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跟我出击,决不让俄军越过阵地一步。”就在这危机时刻后面传来了军号声,大批北伐军的身影出现。援兵到了,张旅长无力的坐在地上。
咸阳城门楼上,众人几乎看傻了。这样激烈的战斗几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心里清楚,激战爆发一上午了,北伐军恐怕坚持不住了。大家正在忐忑之时,传来嘹亮军号声,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北伐军的援兵!”只见城南部出现了大批北伐军,顿时城墙上的清兵发出一片欢呼声。汪士奇长出一口气,他心里清楚下面自己要做什么了。
何猛在眉县接到陆长林的禀报大喜道:“命令48师火速跟进,以最快的速度支援41师,命令49师有南部包抄上去,命令炮兵部队加快前进。”作战参谋有些担心道:“副司令,不容乐观,如果汪士奇出兵就麻烦了。”“即便汪士奇出兵,陆长林蒙受重大损失,可是俄军跑不掉了。俄军向西逃跑,说明冷司令已经占领长安县,并分兵攻占渭南。俄国人判断失误,没有想到撞到我的枪口上。”
何猛接道:“陆长林堵住俄军说明陕甘总督汪士奇已经表明了态度,此人作为有良知的士大夫,我们完全可以放心了。现在俄军的唯一选择就是退回西安,固守城池。我们马上出发,我要亲自会会汪士奇。立即派人给汪士奇送一封信。”其实何猛也出现了误判,俄军想退回西安已经不可能。形势简直变化太快,顷刻之间,俄军陷入绝境。可是何猛并不知晓。
夜晚俄军停止了进攻,面对北伐军越打越多,亚历山大无奈的停止了攻击。“将军阁下,我们判断失误,显然北伐军是两路出兵详向西撤退已经不可能。目前我们唯一撤退的路线就是北部,但是北部有渭河阻挡,现在是雨季河水暴涨,渡河十分困难。”参谋长脸色灰白道。
“将军阁下,我认为立即撤回西安固守城池、等待援兵,麦克马洪元帅如果知道我们的处境肯定能救援我们。”一名属下建言。亚历山大苦笑一下道:“退守西安是下策,各位也许忘了我们在西安快活了三天,城内的民众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我们退入城池固守,北伐军来攻城,会产生什么变化你们清楚吗?”属下闻听不吱声了。
亚历山大还算冷静接道:“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做两手准备,今天晚上派一个旅北渡渭河,控制渡河点并为我们大军北渡渭河创造条件。另外派一个团回防西安,如果北渡渭河不成功,我们就撤回西安固守,当然这是最坏的结局。”亚历山大没有想到,最坏的结局比这更可怕。
夜深了,咸阳城内,总督汪士奇仍然沉积在白天的氛围之中难以入眠。通过俄军的暴行、北伐军的强悍,使他对清廷彻底失去信心,由此更加坚定了投奔北伐军的想法。突然传来敲门声:“总督打人,有紧急情况禀报!”门开一名属下匆忙而入。
“什么紧急情况?”“报大人,北伐军西路兵团副司令自称何猛,给你一封信。”汪士奇精神一震,忙接过信查看。“马上召集所有人,我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汪士奇迅速更衣,匆忙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