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洛阳城晨钟声中,刘辩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神色平静。
殿中静悄悄的,殿外有宫女们放得极轻的脚步声,间杂着郎官们的轻声说笑,他们正在忙着洒扫庭院。他们的声音很轻,可是刘辩却能听得清楚。他知道这些郎官们没什么恶意,宫女们也不是天性放荡,只是两性之间互相吸引的本能,让他们禁不住想说说话儿。
当然,按照宫里的规矩,这是不允许的。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天子的,任何人想染指,都是大逆不道。可是在刘辩看来,他还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对这样的事,他没有那么敏感。
他低下头,见唐瑛裹着锦被,蜷缩在他身旁,眉头微微的蹙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刘辩想起了恍惚之中那只白虎,不由得有些诧异:难道唐瑛是白虎命?以她这个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活脱脱一只母老虎嘛。
刘辩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唐瑛动了动,呢喃了几句。刘辩笑笑,小心翼翼的从她身上翻了过去,没忘了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听到声音,有一个随侍的宫女醒来,见刘辩已经起身,吓了一跳,顾不得没穿衣服,翻身就要下床行礼。
刘辩摇了摇手,又指了指还在沉睡的唐瑛,示意宫女不要吵醒了她,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在院中忙碌的郎官们听到门响,连忙闭上了嘴巴,一个个低着头,悄悄的避在一旁。
史阿扶剑走了过来,行礼完毕,打量了刘辩一眼,笑道:“贺喜陛下!”
“何喜之有?”
“陛下神气已变,应该是修道有成。”
“有什么变化?”
“原本的陛下如山,堂堂不可仰视,现在的陛下……”史阿顿了顿,斟酌了一下:“……如渊,安静而多了几分生气。”
刘辩想了想,没太想明白。不过史阿既然向他祝贺,想来总是好事。他正准备让史阿准备车驾,赶赴平乐观,突然心中一动:“你师徒最近练习剑法,可有突破?”
“臣有所进展。”史阿浅笑道:“师傅遇到关口了。”
刘辩嘴角一挑。王越遇到关口,其实并不是坏事,正说明他的剑法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能不能破境,这里面有运气的成份。而史阿有进展,其实还在同样的境中,并没有产生数量级的变化。
“你练习鸢形导引,进展比你师傅如何?”
史阿摇了摇头,有些失落:“臣怎么能和师傅相提并论。他一日千里,我是龟行泥涂。”
“你有没想过,这有可能是因为鸢形适合你师傅,却不适合你?”
史阿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亮了起来。他拱了拱手,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出来。如果刘辩说的是对的,他的进展不如王越的原因是因为没有练习适合的导引术,他就是再苦练,也无法超过王越。可是如果刘辩让他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导引术,他就完全有可能获得更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