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徒垕的面前,他的下属官吏们一排一排的被押了上来,一排一排的被砍掉了脑袋。
原本只是低级的不入流的小吏,渐渐地是有了品阶的官吏,最后就连工殿的司殿、殿监、各司的正监、副监等等,也都被押了上来,按倒在地,然后一刀剁下。
司徒垕嘴里不断喷出血沫子来,他嘶声尖叫着:“安王……你要屠灭我整个工殿不成?谁给你的胆子?谁?你,你,你,你屠掉了工殿,前方大军所需的军械辎重……”
巫铁站起身来,拔出令狐青青几个时辰前刚刚赐下的尚方宝剑,干净利落的一剑砍掉了司徒垕的脑袋。
“没了你们这群蠹虫,难不成,就没法过日子了?”
摆摆手,巫铁冷然道:“传本王命令,整个工殿上下,贪污超过十两黄金者,尽屠之……着军部军械监,全面接管工殿所有下属矿山、工场、工坊、转运衙门等等。军部刑律司扩编百倍,听好了,是扩编百倍,全面入驻工殿所辖衙门,监察一切,监控一切。”
“告诉那些人,今天本王只是杀一个开头,谁敢在本王带兵打仗的关头,给本王拖后腿、添乱整幺蛾子,本王杀他全家,绝不是虚言。”
举起令狐青青那块如朕亲临的大令牌,巫铁厉声喝道:“听明白了?”
军部上下所属齐声呐喊:“明白了。”
这些军方的杀胚,一个个激动得面孔酡红……苍天在上,他们居然跟着安王,屠了工殿衙门!
从前朝大晋神国开国起,军部就算最威风的时候,就算在令狐青青当左相的时候,也从没有这么威风过啊。武将,居然直接骑在了文臣的脑袋上。
尤其是刑律司的那些将领,一个个眼珠都发红了。
他们没听错的话,刑律司要扩编百倍?
扩编百倍,那就是说,人手要增加百倍,官位要增加百倍,他们手中的权势,可就不仅仅是增加百倍!
而且,刑律司的军法官直接入驻工殿下辖的众多矿山、工场、攻防、转运衙门等等机构?岂不是说,军部的刑律司,直接就接管了整个工殿?
军部在场的将领、官吏,无论级别高低,一个个浑身毛孔炸开,汗毛激灵灵的竖了起来,身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谨遵王爷军令。”所有的军部将士、官吏,扯着嗓子大吼了起来。
此刻,安王‘霍雄’身上的那些所谓的臭名,所谓的污名什么,早就被这群军部的汉子丢去了九霄云外。
他们只知道,巫铁能够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权力和利益,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巫铁来干。
血顺着光滑的黑金色地面流淌,泉水一样的血水从工殿的大门流淌出去,顺着台阶流到了大街上。远远近近,礼殿、户殿、刑殿、吏殿等衙门的大小官员犹如一群拉长了脖子的鸭子,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工殿这边的动静。
看那从门口流淌出来的血……这里面,是杀了多少人啊!
巫铁踏着血水从工殿衙门里走了出来,大街对面的刑殿门口,一名二品司殿哆哆嗦嗦的冲了出来,指着巫铁嘶声呐喊:“安王……霍雄……你,你在工殿,你杀了多少人?”
巫铁抖了抖袖子,跨上了来时的坐骑,朝着那司殿懒懒一笑:“哦,从司徒垕开始,杀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要承认,天下还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的,偌大的工殿,居然有一成左右的官吏从未贪污过,稀罕,很稀罕……”
耸耸肩膀,巫铁笑着说道:“除了他们,其他的,都砍了。”
‘吁吁’的叫了一声,巫铁策骑就走。
附近的众多衙门里,突然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喧哗声。
“屠夫!”
“独夫!”
“肆无忌惮!”
“无法无天!”
“老夫要去见陛下,老夫要去告御状!”
“苍天啊,你这该碎尸万段、断子绝孙的……”
巫铁猛地转过身,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尚方宝剑:“陛下要本王尽快出兵……本王以为,后方不定,前方将士何以言胜?所以,不如,本王给你们各殿也都查查账?”
“喏,户殿,你们的油水很丰厚哪。”
“礼殿,你们每年为国选材,你们收了多少贿赂?”
“刑殿……哦,你们最有说法了,你们做了多少冤假错案?你们的手上,你们低头看看,有多少冤魂在嘶吼咆哮?”
“嗯,吏殿,就更不要说了,你们的屁股,很干净么?”
“还有,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衙门,嗯,青丘令,宗正府,司天监……啧啧,本王要不要去你们那里坐坐?”
满大街义愤填膺的‘鸭子’,瞬间纷纷缩短了脖子。
巫铁讥诮的笑了笑,摇摇头,策骑顺着大道狂奔而去。寒风呼啸,天空一块块浓厚的乌云翻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巫铁的笑声在大街上回荡,大街两侧,无数官员站在那里,一个个目光如刀,似乎要将巫铁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巫铁狂笑着,带着大群护卫直奔军部的监狱狂奔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军部大牢门前,巫铁突然回过头来,朝着紧跟在身后的黄玉摆了摆手:“去路边,找个不怕死的好汉,给他一笔安家银子,让他去给公羊三虑送封信……信里就说,如果他敢在后面给本王捣乱,本王若是在前线出了事,一定会拖着他一起死!”
“是!”黄玉眉开眼笑的带着一支护卫,去路边找那些胆大的市井好汉去了。
军部大牢门前,身披一裘黑色斗篷的项旃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见到巫铁远远的跑了过来,项旃‘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向巫铁拜了下来。
巫铁看着之前还是敌手的项旃,缓缓点了点头:“项家主,我们要搭档打仗了……别的不说,你们项家这次想要活命,就给本王真个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