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铁锤被问得有点发蒙,虽然他知道罗章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可赌场那么多人,人多嘴杂,想不供出他也难,更何况罗章与他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否认,这确实让他头疼。
罗铁锤斟酌半天才说:“罗章的事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这小子整天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让他到公司来帮我的忙他也不来。我早就说过他,再鬼混下去早晚要出事,这回果然出事了。”
宋海龙接着说:“罗老板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据我们调查,这三家赌场里无论是管理者,还是看场子的伙计,以前都是跟着你混的小弟,他们虽然名义上不是你们天玺贸易股份公司的员工,可经常为天玺做事,这一点罗老板恐怕不能全部否认吧。”
罗铁锤故作惊诧地说:“啊,有这种事?这位警官,你可能不知道,我自从开办了这家贸易公司之后,跟以前的铁路局那些朋友来往就少了,一心一意做生意,不过人在江湖,总难免要跟人打交道,有时候还需要朋友们多关照。这些兄弟去经营赌场的事我还真的不清楚,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罗章跟他们接触比较多,这事罗章比我清楚。”
宋海龙毕竟年轻气盛,罗铁锤的一番巧舌如簧让他心里冒火,冷笑一声说:“罗老板,我们这次来找你调查是给你机会,你不要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所有得证据都指向你,你推不掉的。”
罗铁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自认为在江州也算是个人物,一个小警员居然敢对他大吼大叫,这让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如果不是看在郭大喜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警察赶出办公室了。
罗铁锤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我也已经说过了,我是个正经守法的商人,从来不做违法的事,如果你有证据,尽管可以起诉我。”
宋海龙还想继续争辩,郭大喜瞪了他一眼,用手势制止了他,转头对罗铁锤说:“罗老板,我这个徒弟刚跟着我时间不长,脾气有点急,还希望你见谅。”
罗铁锤也顺坡下驴地说:“没事,年轻人火气旺,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郭大喜笑了笑说:“罗老板这里的茶的确不错,下次希望有机会还能品尝到。刚才我已经明确过,今天我们只是路过,顺便上来看看,罗老板不要误会我们的来意。”
“没有没有,”罗铁锤连忙表态说:“郭大队是稀客,欢迎常来这里坐坐,以后我免不了有一些事要劳烦郭大队帮忙。”
郭大喜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说:“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通知罗老板,这三家赌场的案子的确很多证据都对你很不利,你近期务必不要离开江州,随时等候我们传唤调查。我知道,罗老板是个正经商人,违法的事肯定不会干,不过为了尽早洗脱你的嫌疑,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罗铁锤强颜欢笑道:“作为一个知法守法的公民,我有义务配合你们调查,更何况谁愿意背着不好的名声过日子。你们调查得越细致,就越是能证明我的清白。”
郭大喜意味复杂地笑了笑,伸出手与罗铁锤握了握手,客气地说:“那我们这就告辞了,有时间再来叨扰,讨杯茶喝。”
“客气,客气,”罗铁锤满面堆笑地说:“我送你们出去。”
罗铁锤将郭大喜和宋海龙送到办公室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一言不发地回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痛苦地思量着应对之策。
罗铁锤深知,郭大喜表面上虽然客气,可今天他们来找他,无疑证实公安局已经盯上了自己,而且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只要时机一到,就会采取行动。
事情越来越糟糕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罗铁锤心里一阵烦躁,如果牡丹太子不出面力保自己,这回真的很有可能翻船,这些年来辛苦经营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罗铁锤正思量对策时,郭大喜和宋海龙已经从写字楼里出来,一边走,郭大喜一边说道:“师傅,这个罗铁锤正是个大滑头,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倒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自己的亲弟弟罗章,心可真够狠的,简直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