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雨没有停,明月待在宿舍,坐在桌前戳羊毛毡帽子。
本来在看韩剧的徐欣被她吸引了,明月见她有兴趣,便问她想不想试一试,然后两个人一起玩羊毛毡玩的不亦乐乎。
和昨夜差不多的时间点,何耀发来视频请求。
明月拿起手机到阳台上,按下接受。
何耀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身上仅着一件骚-气的酒红色法兰绒睡袍。他脸长得好,皮肤又白,穿在他身上还挺诱惑人。
明月及时阻止自己的浮想联翩,心说:请你做一个正经女人。
何耀拎起十五放到腿上,朝她笑:“我来交作业了,今晚的节目包你满意。”
耳边又响起那段魔性洗脑的音乐,不知是他真的训练了十五,还是今晚的十五高冷且懒,它全程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四字,放弃挣扎,任由何耀摆弄。
可等到音乐一停,何耀还没放开,十五突然脾气爆发,逮住他的手咬住不放。何耀“啊啊啊”叫起来,明月跟着“呀”了一声。
他连连讨饶:“大哥,大哥,我错了。”
好一会儿,才脱离猫嘴,十五逞了凶,迅速溜了。
明月担心道:“咬伤没?”
何耀把手给她看:“好疼,出血了。”
明月:“……”
她有一句“活该”不知当讲不当讲。
昨晚她提醒他会被咬伤,他还信誓旦旦说不能。她觉得他不仅手疼,脸也应该挺疼。
明月说:“你现在赶紧去用肥皂水冲洗一下,然后再用酒精消消毒,酒精在茶几抽屉里。感染的可能不大,保险起见,最好是明天上午到医院注射一针狂犬疫苗。”
如果是被豆子咬伤还好,因为是明月自己养的,从小就接受了狂犬疫苗的注射,很放心。
而十五是去年自己跑到家里的,刚开始没想养它,后来没人认领她才留下了,见它健康得很,就没有去打针。
看来这次出差回去后,也要带小东西去补一针了。
何耀调侃自己:“这就是一个优秀节目背后的悲惨故事。”
明月好笑又好气:“你惨什么?它们配合你表演也是很累的,还有猫很脆弱,你这样做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弄伤它们的关节,以后别这么玩了。”
何耀辩解:“我动作很轻的,你看它咬我,我都没敢用力抢自己的手。”
明月笑:“我知道,你快去用肥皂水洗洗破皮的地方。”
何耀说:“那我一会再找你。”
明月“嗯”了声,嘱咐:“别嫌麻烦,多冲洗几分钟。”
“微臣遵旨。”
“……”
因为明月没有戴耳机,徐欣听到了何耀的声音,所以明月一进宿舍,她就问:“你对象找你吗?”
明月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徐欣放下手中的戳针,说:“明老师,其实今天我们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讨论你。”
明月好奇:“讨论我?”
“猜你已婚还是未婚,有没有男朋友。”
“我没想到你们人民教师也这么八卦诶。”
“悄悄告诉你,我们办公室有的老师不仅八卦,还特别热衷于当红娘。”
“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徐欣笑了笑:“你对五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有印象没?就是胖胖的,头发比较稀疏,笑起来很喜感的那一个。”
明月说:“有印象,我好像记得她姓刘?”
“对,本来刘老师还让我问一下你呢。她有个侄儿是燕城电视台的一个领导,如果你单身的话,她想撮合你们。”
“……”
这样的情况明月并不是第一次遇见。
以往公司策划的手工活动中,也有四五十岁的女客人要把自己家里的适龄男青年介绍给明月,她不爱应付,没办法,每次都只得谎称自己有恋人。
因为这一招是最管用的。
人家一听这话,不仅打消了拉郎配的念头,反而还会觉得有些唐突而不好意思。
于是明月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徐欣:“如果刘老师问你,你就说我有男朋友吧。”
徐欣兴奋道:“我猜你就有男朋友。”
明月揶揄:“你们不会拿我打赌了吧?”
“没有没有,我们就说了说。”
明月笑出声。
后来何耀没发送视频请求了,他刚才见明月在阳台上,便知道她不方便在房间内开摄像头,而外面挺冷的,于是改成了语音通话。
明月找出耳机戴上,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戳羊毛毡帽子。
他也没主题,想到什么说什么。
明月偶尔回一两句,暗暗忖道:他哪来那么多话?
其实何耀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这么多话。
他们谁都不主动触碰感情那根线,聊起来倒也不尴尬。
挂断的时候,明月不忘他自作自受的事儿,提醒:“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何耀唯明月命是从,打针时还顺便拍了张照片发给她认证。
又过了一天后,星期五下午四点零七分,明月刚从教学楼回到宿舍,就接到何耀的电话。
他说:“我到学校门口了,你出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