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和徐风清从上海回来,看到县城的种种,都愣了愣,怀疑这不是自己的家乡。
车马在徐家后门停下来。
徐风清下车,转身去扶司露微。
院门已经陈旧不堪了,锁也生了锈,门缝和墙头爬满了杂草。
“我们走正门,先去拜访大伯,再让他派几个人替我们收拾。”徐风清道。
司露微说好。
徐家众人看到徐风清,都吓傻了眼。
在他们看来,徐风清是死了的。后来徐风清再次回到南昌,南湖县的人却不知情。
“你……你是真的吗?”徐家大伯母颤抖个不停,有种白日见鬼的恐惧。
徐风清再三跟他们解释,说自己真没死。
当天晚上,他和司露微在客栈落脚。
徐家大伯心肠很好,果然帮徐风清收拾,不过三天,院落就重新刷了一遍,处处透出新气。
“我这次回来,是给阿妈上坟的。”徐风清跟大伯说,“还有,也要给族里说一声,露微要上族谱的。”
徐家大伯还记得司露微是被沈砚山抢走了。后来听人说,沈砚山有了个儿子,就是司露微替他生的。
怎么一转眼,她又成了徐家的媳妇?
“上族谱自然不用你操心。”徐家大伯咽下了满心的疑问。
徐风清还活着,他能有个家,这是好事。至于其他的,也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第四天,徐风清和司露微准备了祭品,去给徐太太上坟去了。
徐风清跪在徐太太的坟前,说起了这几年的过往,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
司露微跪在旁边安慰他。
她也跟徐太太磕头:“太太,我会照顾好风清哥的,您在下面放心吧。”
徐风清半晌才止住了情绪,拉住了司露微的手:“露微,当着阿妈,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司露微点头:“你说。”
“你回沈大帅府上去吧。”徐风清道。
司露微:“……”
他担心她生气,更加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露微,不是为了沈砚山,而是为了孩子。你这些年,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着,我知道的。我不能夺走你儿子的阿妈。”
司露微用力忍住了情绪:“他很好的,他有个权势过人的父亲,还有我哥哥和大嫂。”
“你不在他身边,怎么知道他好不好?”徐风清说到了这里,声音略低了下去,“露微,我不想成为罪人。”
“你不是。”
司露微看着徐风清,突然也有句话想说:“在太太坟前,我也有句话想跟你说……你如果想去蒙古,我可以送你去……”
徐风清立马变了脸:“我为什么要去蒙古?”
司露微还要解释。
就在此时,身后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了声音。
似来了不少人。
司露微脑子里嗡了下。
这些年,沈砚山是不准她踏入南昌的,一旦她踏入,他那边的人就会下死手。
那么,这次她回南湖县,是不是又犯了沈砚山的忌讳?
树林里走出来一群人,个个扛着枪。
为首一人,面上有条很深的疤痕,几乎破了他的相。他的笑,轻浮又油滑:“妹妹,好些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