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连夜做好了桂花酱。
这种新鲜的桂花酱,要趁着新鲜才好吃,她想让副官送一点给徐风清。
她请示沈砚山,沈砚山很不高兴。
他这几天的情绪都在失控的边缘。
刚刚过完中秋,东南部的安昌县的驻军与广州军暗地里接触,正在闹哗变,他想要亲自去镇压,顺便重新给驻防的军官们洗牌。
他已经在安排出征。
每次出征,都要先准备好粮食和弹药,还有军用卡车,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沈砚山那边安排了下去,打算八月二十动身。
有点仓促,可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一边是军事,一边是司露微,还有沈潇在中间添乱,沈砚山简直想要揍人。
“就这点桂花酱,有什么好送的?”沈砚山沉着脸,“不如给沈横的十姨太。”
沈潇看了眼沈砚山,又瞥向了司露微。
他们兄弟都是人精,沈潇已然明白司露微和沈砚山的关系了。
沈潇就更加生气了。
他家小五,将门贵子,一表人才,只有女人跪地求他的,岂有他求人的?
司露微实在不知好歹!
沈潇恨不能一枪毙了司露微,这女人如此羞辱他的兄弟,从头到尾都令人憎恶。
“......我分一半给十姨太,剩下的给风清哥,这样好不好?”司露微软语对沈砚山道。
沈砚山狠狠瞪她:“不行。”
司露微顿时也沉了脸。
司大庄急忙拉了司露微走:“快去厨房,再给我做碗粉,我要饿死了。”
他们兄妹走后,沈潇就说话了。沈潇骂沈砚山:“你贱不贱?这世上的人,你给谁一点好脸色,谁不把你放在心尖上?你偏偏要去求这种女的。她不过是有几分姿色,出身贫贱,言语粗鄙,你喜欢她什么
?”
沈砚山最有办法对付沈潇,故而他不恼,只不冷不热的说:“她是个女的。”
沈潇倒吸一口气,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他想要打沈砚山一顿。
“报应!”沈潇咬牙切齿道,“你这样作贱我,她就那样作贱你!你活该,你就应该被人踩到泥里去,贱骨头!”
说罢,他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狠狠踢开了,阔步走了出去。
沈砚山原本就烦,被沈潇这么一闹腾,更烦。
他满心想要给谁一枪。
他这边一肚子气,司大庄端了两碗粉进来。
“五哥,你刚刚就吃了点圆子,再吃点粉吧。”司大庄道。
沈砚山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下,端起粉吃了起来。
他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司大庄坐在旁边,也吃了一碗。去年一年,他跟着五哥在战场上,总是吃得不好,饭量减了三分之二。
吃完了,司大庄把汤都喝完了,却仍是不肯放下碗,恨不能把碗都吃了。
见他这样,沈砚山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沈砚山刚吃下一碗粉,身体很舒适,心情也好转了点,就问司大庄:“你想说什么?”
司大庄清了清嗓子:“五哥,我......”
他终于放下了碗,却拿着筷子不停转,总有什么话就在唇边,但是说不出来。
“你说,不妨事。”沈砚山道。
司大庄鼓足了勇气:“五哥,你不是答应了小鹿,今年的十月三十,就是她生日当天,要放她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