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俩带着徐太太,以及一众镖师、还有沈砚山的副官们,办好了手续,准备出院回家了。
这次的路上,徐太太清醒了两次,和徐风清、司露微说了很久的话。
回到了家中,徐太太不让司露微走。
她让佣人把钥匙都拿出来,又要去拿各种房契和地契,以及钱庄的票据,想要把这一切都交给司露微。
“太太,您歇一会儿吧。”司露微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几乎要哑了。
徐太太气喘吁吁:“我交代好了,就安心了。后面不管多少日子,我都慢慢等,心里不着急了。”
司露微含泪点头。
徐风清陪在旁边,说不出半句话,否则就想要大哭一场。
徐太太又把自己的管事叫了过来,告诉他说:“把家里的佣人都辞了,全部多给半年的工钱,别叫他们受难。”
她的铺子里、庄子上都有做工的人。
这些人是她的,将来肯定不会服司露微的管束。
而且老人自视甚高,可能会压徐风清一头。徐风清性格绵软,只能是忍气吞声。
还不如全部遣散。
将来徐风清娶了司露微,他们俩再慢慢置办。
就连温家酒楼,徐太太也让管事的去安排盘出去。
司露微从南昌府回来,不能总在徐家,就说:“太太,我回去一趟,跟沈团座说一声。”
徐太太点点头。
她走了之后,徐太太才对儿子说:“你要早点和露微结婚。她性格坚毅,万一有人看中了她,她怕是会一死了之。外面不管有什么谣言,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你还年轻,不知道空穴来风的可怕。”
徐风清点头:“我知道,我不怀疑露微。”
“你不该疑她。年初的时候,你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半分也不疑你,她是个好姑娘。阿妈替你相看了这么多年,独她最好了,适合你。”徐太太道。
徐风清再次使劲点头:“阿妈您放心,我不会辜负露微。等我们结婚了,她就是徐太太,我疼爱她,也会敬重她。”
徐太太露出了个笑容。
儿子这样懂事,她也安心了。
司露微回到了沈府时,沈砚山还在练兵。他这段日子太忙了,抽不开身,否则他要亲自陪着司露微去南昌府的。
听说她回来了,沈砚山立马回家。
司露微对他道:“五哥,我没有失言,我回来了。”
沈砚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颔首。
然后,他看到了司露微的戒指。
司露微的手指很细,比徐太太要细太多了,五指中,只有大拇指能戴上。她打算绑点红线,故而松松垮垮的套在无名指上。
沈砚山一拽,就拽了下去。
司露微当即大变了脸。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五哥,这是徐家家传之物,你……你还给我。”
“家传之物?”沈砚山面覆寒霜,呼吸都粗重了,“小鹿,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太太是肺上瘕,已经不行了。”司露微道,“她给了我,我必须收下。我记得承诺,两年之内不嫁给徐风清,我会遵守的。五哥,把戒指还给我。”
沈砚山的牙关咬得死紧。
他把戒指朝她抛了过来。
司露微的心都提了起来,急急忙忙去接。好在她运气好,稳稳接住了,大大舒了口气。
沈砚山看着她,吐出一口凉凉的浊气:“小鹿,你现在这样固执,总有一天会明白,你有多愚蠢!”
说罢,他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