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抱了半晌,恨不能将她牢牢摁在怀里。
她的肌肤凉滑,他又醉酒发热,像抱个冰袋在怀里,对于他而言是特别舒服的。
他们俩明明可以各取所需,明明很适合,偏偏她心里有个徐风清,而且一根筋的恋着徐风清。
沈砚山想要叹气,却又想:“人抱在我怀里,我还有什么不知足?我慢慢来,人定是我的,心早晚也是我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露微觉得再这么耽误下去不像话,也估摸着他的情绪过去,就试着推了推他。
沈砚山抱了好久,也见好就收,松开了司露微。
“五哥,你再擦擦头发。”司露微叮嘱了句,自己回房去了。
躺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玛丽在她被子里拱来拱去的,一会儿又用湿漉漉的舌头舔她的手指。
司露微抚摸着玛丽的头,心里还在想:“他真暖。”
她滋补了好些日子,并未见好转。燕窝、人参这种东西,能不能把身体补上全靠运气。她比从前好了点,但还是冷。
但沈砚山暖。
他穿着衣裳,怀抱都那么暖,气血旺盛,精力充沛。
“……我哥哥也很暖。”她又想。
想到了这里,自己被窝好像越睡越凉,司露微就特别想去跟她哥哥挤一床。
沈砚山没来的时候,他们兄妹俩冬天都是那么过的。
现在她有点不敢,怕沈砚山说他们。
他们过得像野蛮人,没什么教化的概念,遵循本能求生,而沈砚山是受到高等教育的,且出身富贵,他的讲究太多了。
司露微这个晚上,愣是没睡暖。堪堪睡着了,早起时脚触摸到了汤婆子,汤婆子也凉了,她的双腿也是冰凉。
她坐着揉按了半晌,那双脚才恢复了一点活气。
“……昨晚没睡好?”沈砚山早起时,瞧见她脸色有点白,略感担心,同时也奢望,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想了他一整夜?
“冷。”司露微如实道,“我被窝一直没有捂暖。”
沈砚山心中失望,面上不显露,很了然:“回头我叫人过来砌炕。”
“什么?”
“烧炕。”沈砚山道,“这算什么大事?我们冬天都烧炕,屋子里暖和得很。你们江西冬天这么湿寒,居然不烧炕,真是很奇怪。”
司露微:“……”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烧炕?
她听说过,却从未想过。江西的冬天,屋子里比外面冷,但没有炕这种东西的。
沈砚山说到做到,果然派了人去找匠人来砌炕。
副官听了,愣了半晌:“团座,砌什么?”
这副官也是江西人。
沈砚山道:“火炕。”
说罢,他骑马走了。
他一走,副官发了片刻的呆,心想这是什么鬼?他去找了几家泥瓦匠。
泥瓦匠都没听说过谁家有如此要求,纷纷问:“火炕要怎么砌?像做灶台那样吗?这我没本事。”
副官恨道:“随便砌啊!”
“不会,怎么随便砌?”泥瓦匠们胆战心惊的推脱,“军爷,您就是杀了我,我也砌不了啊。”
副官唉声叹气回家了。
傍晚时候,沈砚山回来,副官要死要活讲述了一番。
沈砚山倒也不恼,道:“我明日自己来!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