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离开了,沈砚山抓到了她,差点活埋了她。若是她这次走了,沈砚山找不到她,会不会活埋了徐风清?
况且,她也不了解罗霄。
若是跟着他走了,焉知不是逃离了虎口又落入狼窝?
她怎么能肯定罗霄比沈砚山更好?
随便相信陌生人,还是个杀手,她是脑子抽了吗?
“……我现在走不了。”司露微支吾,“等以后吧。”
罗霄不勉强:“若是想要跟我走,给我传信。你在家门口做上记号,画两个圆圈,每个圆圈里面画上三个痕迹,随便是什么样子的。”
司露微点头:“我记住了。”
他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我走了,转身就消失不见。
司露微确定他离开了,把他那个大瓷盆洗了,不动声色回房。
玛丽的确在睡觉。
司露微抱起它,逗弄了片刻,玛丽又开始围着她撒欢,并没有受伤,司露微轻轻松了口气。
那人,连狗都不会留意到他的气息,真是绝活。
司露微有点佩服。
若他可靠,她真想跟着他走。然自己除了会枪法,也没什么本事,万一对方不善,她怕是更没办法从他手里逃脱。
这么一想,沈砚山至少在明处,比那人身边安全很多。
她想明白之后,后背微微出冷汗,觉得自己在厨房里的念头,像被人迷了魂似的,真是可怕。
“怎么会想起跟一个陌生人走?”她扪心自问。
没有答案。
玛丽围着她转,使劲往她膝头爬,要去舔她的手。
司露微没想出所以然,带着玛丽重新去了厨房。
她给玛丽弄了肉汁拌饭,先把它喂饱了,然后开始准备晚膳。
沈砚山和司大庄晚上回来,尝到了新的菜,吃得很高兴。
司露微没提罗霄,这算是她的一个秘密,一个决不能让沈砚山知道的秘密。
沈砚山则问她:“今天出门了?”
她换了件桃粉色上衣,不太像是她平常穿的,下面也穿了条裙子。
“嗯,去了趟徐家。”司露微道。
司大庄很不满意:“你总去徐家干嘛?你以后是五哥的人,别不守妇道。”
司露微咬牙:“你是不是很久没挨打,皮痒了?”
沈砚山表情淡淡。
他扫了眼司露微,低头吃饭,没什么表示,但也很不开心。
他这些日子忙中碌偷闲,教会了司露微英文字母和一些简单的词。
今天,他考她的功课。
司露微开始头疼。
她真不想学,觉得脑子里发胀。学发音就很怪,她怎么都找不到窍门。
沈砚山道:“你没用心!”
“我不想学这个!”司露微如实道,“再说我也笨,学不会。”
沈砚山沉了脸。
他的心情突然就很不好。
“我真是自讨苦吃!”他冷笑道,“我管你做什么?你愿意上进就上进,不愿意与我何干?”
说罢,他走了出去。
司露微看着他出去,就拿出今天收到的信。
原来,她这么没耐心,想要和他吵架,都是因为她想闲下来读徐风清的信。
她没把这个告诉沈砚山。
默默将信看了一遍,有些不太懂的词,她对照通译又看了遍,熟读与心。
徐风清在信里说,收到了她做的鞋袜和衣裳,很喜欢、很合适。
“我给你买了礼物,是一些布料,过些时候等家里来人了,给你带回去。你做几身衣裳,过年的时候穿。”徐风清在信里这样说。
然后,他又说最近早起读书犯困,想起她以前做过的香包,带着很好闻,还提神醒脑,希望她再做一个给他。
司露微放下信之后,决定给他做个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