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种种表象,沈砚山突然意识到,她装得那么要强,其实是一直在害怕。
周遭的种种,她都怕。
司露微没有回答他。
“......我们换个地方住,你是不是就不那么怕我了?”沈砚山在心里默默的想。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他觉得司露微对他的抵触是没有道理的,后来想到,可能是整个街道都让她不安,除了她亲哥哥之外,她怕所有人。
手上有钱,沈砚山就盘算着换个新宅子。
既然要换宅子,沈砚山很想自己能再升腾一步,他有点厌烦做个营长了。
他想要做团长,且是南湖县唯一的驻军团长。
他要把自己的团长和第二团团长全部搞倒。
要做到这一步,手腕是其一,还要靠运气,毕竟这些人马都是南昌督军府的,不是他杀了两个团长就能搞过来。
他略微沉吟着,就不再开口了。
沈砚山这些日子心思不再升官上,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往上爬会很虚,需得沉淀个一两年。
他做了长久打算的。
可和司露微的这么一番话,又让他迫不及待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爷爷十八岁接手沈家军,二十岁封大元帅,我已经虚岁二十四了!团长有什么的,老子做督军都使得!”他发狠的想。
他这么一想着,心里就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去了营地,孙顺子给司大庄解释说:“鱼在路上被野狗抢去了,还差点咬了我。”
司大庄骂:“你个废物!”
又过了几天,沈砚山回到家里时,听到司露微问司大庄:“你有没有进我房间偷东西?”
这句话有点蹊跷。
他走上前:“你丢什么了?”
司露微素来不忸怩,此刻却支支吾吾的,接不上话。
沈砚山心里担心:“丢了贵重东西?”
司大庄也问:“是啊,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什么都没有啊。”
沈砚山的心,因这句话疼了起来。
他都没给她买一件首饰。
“......气死我!”司露微发了脾气,摔上房门,把司大庄和沈砚山拍在了门外。
她从头到尾都没把话说清楚。
两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
明明是她自己说不明白,却又说“气死”,谁气她了?
“小鹿这泼妇!”司大庄做了总结,转身去厨房找吃的了。
他最近常听五哥叫“小鹿”,司露微也的确没发火,他就记吃不记打的,也跃跃欲试叫上了。
沈砚山还是一头雾水。
他敲了敲门:“小鹿,你到底丢了什么?”
“没什么的,我再找找,可能没丢。”司露微在房间里回答。
她连一个金耳环都没有,身边的确毫无值钱的东西。
也没什么能丢的。
沈砚山考虑给她买点什么,还是索性给她点钱?
但她估计不会要,而且还会多心。
“等中秋节。”沈砚山瞬间福至心灵,想到了如何讨好女孩子,“送礼也要找个名目,要让人家心甘情愿的接受。”
这件事,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对沈砚山而言却是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