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无奈,陈图把目光移开,他点了点屏幕:“你看看这里是什么。看到了吧。”
哈哈哈哈,我老早就看到了好吗!
但是该演的戏,还是得演下去。
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嘴巴张张合合几次,用很震惊的口吻:“天啊,邓七七把汤总助拍进去了啊?天啊,汤总助怎么那么不小心,大腿别的那么开!这都拍到她的内裤了我晕!”
脸上挂着让我难以形容的神色,陈图的眉梢微微一动,他说:“嗯。这样的照片发朋友圈不太好。”
鬼才要把这个仗着一条内裤在手,以为天下她有的汤土鹅发去朋友圈,把我的领土弄得乌烟瘴气呢,我成功逼迫陈图主动开口提及这事,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接下来我还有别的仗要打。
装作很乖巧很识大体,我当着陈图的面,齐刷刷地把邓七七发来的照片一一删掉:“这些还是别留着了,这样不好。我再给邓七七说一下,让她把这些照片也删了。”
其实邓七七早跟我约好了,照片给我发过来,不管我计划进行如何,也不管我是不是发消息让她删照片,她打死都不会删,她会留着这些照片给我,用作来钳制汤雯雯这个气焰高涨的火鸡,别让她过于蹦跶。
所以删完我手上那几张后,我挺干脆的要往对话框里面给邓七七敲字,陈图已经制止我:“这么晚了,估计邓七七要睡觉了,而且这事在微信上不好说清楚,明天再说吧。”
如果我就这么容易听陈图的话,那怎么能彰显我特么的绝对是一个宽容心善的女老汉呢!我怎么把我贤良淑德的一面展露给陈图看嘛!
很坚决地剜了陈图一眼,我吐槽他:“你傻啊。我要不跟邓七七说,她给发她朋友圈去了怎么整?你别以为邓七七的朋友圈没有认识汤总助的人,你别忘了吴一迪好吧。汤总助好歹是个女孩子,要是让她认识的人看到了她这样的照片,那该多尴尬啊是不是。”
简直被我的大公无私感动得快哭了好吗,陈图的眼眸里面汹涌着无穷的内容,他用力将我重重一揽,声音比很多新闻联播里那些男主持人的都要醇厚好听:“我家的劳动节小姐,就是懂事。”
我心里面的暗爽都快汇聚成河了,表面却不动声色:“先别顾着矫情,我先跟邓七七说下。”
敲下了最言简意赅的一行字,我给邓七七发了过来,她很快回了一个冒冷汗的表情,她说:“我差点就发了。没事,我马上删。”
朝陈图扬了扬手机,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没发呢,还好还好。没事了。”
简直就像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好吗,我扬手机的动作还没完呢,屏幕又亮了,我麻溜把手机拿下来,屏幕却控制在陈图可视的范围内,我嘀咕着:“邓七七还给我发什么呢?”
扫了一眼,一行字赫然入目。
“伍一,容我八卦一下,那个汤小姐,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演到这里,那些即兴的演技早融入到我的血液里,我跟陈图对视了一眼,有些郁闷道:“你看看,邓七七这么晚不睡,还跟我八卦这个。”
也不等陈图回应,我很得体地敲下一行字:不清楚。
到这里,邓七七的戏份完了,她彻底退场,没再发过来。
但我却像是被挑起了什么似的,我挽着陈图的胳膊:“陈图,别说邓七七好奇,其实我也迷惑了,按理说小莲跟汤总助认识了这么十几年,她不会不清楚啊。但是你又告诉过我,汤总助的取向跟我们不一样,诶,我觉得这个世界好疯狂,扑朔迷离的。”
刚刚舒开的嘴角又缩成一小团,陈图的眉宇被浅浅的皱意侵占,他拥着我,声调放低不少:“伍一,别人的私事,我们还是少点讨论得好。”
如果说,在邓七七告诉我这个她的计划后,我的内心有多高涨多火热,那么陈图现在的态度,就让我有多低落多冷冰。
想当初,我直接告诉他,汤雯雯跑到我办公室朝我发难,而他却用汤雯雯是同性恋来终结那件事,他当时那副不偏颇谁的公正态度,让我虽自觉委屈,却还是选择谅解他的立场。
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平静让我觉得,我不作不闹,站在他的立场去体谅去忍让,简直就是日狗的自我折磨。
他长得帅,身材好,家世好,他向别人展露的都是风光无限的一面,我知道这样的男人容易吸引那些莺莺燕燕狂蜂浪蝶,只要不是他主动去勾.引别人,而是别的女人被他所吸引,这不是他的错,但眼睛太瞎,只会扯什么狗屁的不能过河抽板啊,什么那是搭档啊,让我来体谅他,那就真的是踏马的日了哮天犬!
委屈在心里面横陈,汇聚成河,不断流淌,那些被淌过的地方,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
即使如此,我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冲着陈图发飙,把我这段日子以来的委屈倒给他,只会换来功亏一篑。
不管是陈正也好,吴一迪也好,他们说得很对,像汤雯雯这种人,她掩饰得很好,她看起来那么完美,如果没有找到她的缺口就贸贸然出手,那我只会得到两败俱伤的结果。
而邓七七说得更对,像撕逼这种事,最高明的方法就是别自己出手,省得在斗战过程中自损。
大概是在难过的时候,思路特别的活跃,我的脑袋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些对付汤雯雯的招数,越蹦越多,我像是在一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一切,汇聚成了一个浓浓的念头,我要反击,我要反扑,我要撕得汤雯雯这种贱人鸡飞狗跳,我要让她知道像她这种段数的婊子,给我提鞋都不配!而我也要用行动,给陈图这个傻逼男人狠狠地摔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踏马的下次再遇到这种妖孽,能自动避开!
于是,将所有的委屈压制住,我咬了咬唇,依然尽心尽力地演绎着,作乖巧态:“我也是好奇。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该八卦别人的私事。”
但是,既然我那么难受了,我怎么能让陈图安然无恙是吧!让他过得太舒坦了他特么的还知道他是谁吗!
停顿了几秒,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陈图的时候犹如藤蔓般缠绕过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视线聚焦一团落在我的脸上,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一句让我内心交集汹涌起无数的情绪,困顿不已却很难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