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今天五岁了。
他的皇后娘手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 傻里傻气的布娃娃, 凑到他面前:“大宝啊, 喜不喜欢娘给你做的这个大娃娃。”
大宝仔细回忆了一下, 他一岁生日的时候,皇后娘送给他的是一个红衣服的娃娃, 二岁的时候是橙色的娃娃,三岁是绿色的...现在这个娃娃是青色的。
他现在开始跟太傅学习了,已经知道好些成语, 比如敷衍了事,再比如马马虎虎...
他明显顿了下,伸手接过傻里傻气的大娃娃, 绷着小脸吐槽道:“母后,你每回都只会送娃娃,你是不是只会做娃娃啊?”
皇后娘被一语道破痛处,恼羞成怒地道:“你当我想给你做呢, 不喜欢以后连娃娃都没了!”
皇帝爹本来站在一边看母子俩说笑, 他自己也没少腹诽媳妇感人的刺绣技术,但见儿子吐槽他可就不乐意了, 他轻轻一咳, 拉了拉阿枣的手以示安慰:“不论东西好坏,都是你母后亲手做的,是她的的一番心意。”
大宝做了个鬼脸:“啥呀, 衣服上的花儿是宫女绣的, 眼睛鼻子也是宫女缝上去的, 娘就负责把几片布里塞上棉花然后再缝好。”
阿枣气的在他脑袋上戳了一指头,正要说话,薛见却沉下脸开了口:“寻常是怎么教导你的?哪怕你娘只是缝了几块布,你会缝吗?你不会做的事儿别人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人?”
大宝平时没少挨薛见的收拾,但他仗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笑嘻嘻地冲薛见行了个礼,一把把阿枣搂住,撒娇道:“儿臣就是一说吗,我喜欢母后做的娃娃,更喜欢母后啊,只要是母后给的,哪怕是一块破布我都高兴。”
大宝从小就机灵,也招人喜欢。阿枣一下给他逗笑了,这孩子相貌生的像薛见,唯独性子和薛见南辕北辙,她每每看到酷似薛见的那张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就哭笑不得。
薛见见他腻着阿枣,皱皱眉:“站没站像,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阿枣拍了拍他的脑瓜子:“坐好,仔细你父皇又收拾你。”
大宝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见母后笑了,搂着她晃悠:“母后,我是男孩子啊,沈表妹说娃娃是女孩子玩的。”
阿枣故意逗他:“你小时候还穿过裙子呢,玩个娃娃怎么了?”
正好这时候二宝被抱上来,大宝要在弟弟面前保持兄长威严,见到二弟立刻窘了,提高了声音:“我没穿过裙子!母后你不要乱说啦,二弟还看着呢!”
阿枣笑的前仰后合:“那你说什么才是男孩子玩的?”
大宝双眼一下子放出了光,扯着她袖子乱晃:“母后,父皇上个月不是送给您几匹良驹吗?您送我一匹好不好?”
薛见是严父,他不敢跟亲爹提要求,只好从亲娘这儿下手了。
阿枣张了张嘴,薛见已经出声拒了:“不可能。”
大宝瘪了瘪嘴,又不敢吭声,委委屈屈地看着阿枣。
薛见顿了下,又补了句:“现在自然不能给你,但要是你课业足够优秀,一年之内不惹祸的话,明年我就做主送你一匹,让你从小亲手喂养。”
大宝听到课业优秀表情还好,听到一年之内不惹祸表情就苦了下来,但想了一下骑大马的威风,皱着小脸点头答应了。
二宝不甘心被忽视,规规矩矩地给爹娘行了礼,又扯了扯薛见的袖子:“爹,我乖,我不惹祸,我背诗给你和娘听好不好?”
二宝长得像阿枣,性子却斯斯文文规规矩矩,阿枣笑了:“好啊。”
二宝清了清嗓子,背了一首《咏鹅》,阿枣很卖力地鼓掌,大宝不服气地鼓了鼓嘴巴:“马屁精!”
二宝不高兴地道:“大哥,马屁精是骂人的,你怎么能骂人呢?”
大宝鼓起嘴巴:“娘,我也会背咏鹅,你都没有这么夸过我。”
阿枣道:“谁说的?你小时候还少被我夸了?”
大宝还要再说,薛见为了转移两个小的注意力,随意道:“你们小霍舅舅要来,你们不出去迎着?”
霍锦小朋友已经正式成大朋友了,大宝和二宝这个年纪都喜欢跟大孩子玩儿,更何况霍锦骑马射箭都很有一套,两人对霍锦的崇拜就更上一层楼了!
两个小的听说小霍舅舅要来,激动地眼睛都睁大了,也顾不得烦阿枣了,吵着要去见小舅舅,薛见瞧他们扰了阿枣清静,一手一个拎了出去。
阿枣笑呵呵地看着,抬头问薛见:“你真的要带大宝去原郡王府过五岁生辰?”
原来薛见住的郡王府已经被改成了别院,两人时不时会回去溜达一圈,怀念一下当年是怎么看对眼的。
薛见颔首:“带他们俩回去瞧瞧也没什么不好。”
薛见上午现在宫里摆了宴,接受群臣的祝贺,下午就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回了原郡王府,两个小的跟霍锦难舍难分,所以他们把霍锦也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