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冒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训斥道:“什么敌军?哪来的敌军?”
“是……是汉军从魏郡打过来了!”
“什么?”孙冒闻言,睡意顿时被吓得一干二净。他从床榻上起身,光着脚,走到侍卫近前,一把将侍卫的衣领子抓住,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汉……汉军从魏郡打过来了……”
“这,这不可能啊!”孙冒眉头紧锁,喃喃嘀咕道:“汉军怎么会跑出冀州,来到河内呢……”
“报——”随着喊报之声,一名兵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向孙冒插手施礼,说道:“报大将军,我军北营正遭受敌军攻击!”
孙冒急声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人山人海,不计其数!北营的将士,只怕,只怕已坚持不了多久,请大将军速派援军,增援北营!”
这名兵卒话音刚落,外面再次传来喊报声,紧接着,一名兵卒跑了进来,急声说道:“报大将军,大批敌军正强攻东营,东营告急,请大将军速派援军!”
还没等孙冒说话,之后,西营和南营告急的消息也相继传来。四营都在遭受汉军攻击,而且同时告急,这让孙冒都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快,青犊军的众将也纷纷来到孙冒的营帐。此时,孙冒还处于头昏脑涨的状态,心乱如麻,目光慌乱地扫视左右,问道:“哪位将军有御敌之策?”众将们都等着孙冒拿主意呢,孙冒倒好,现在什么主意都没有,反而让麾下的众将出主意。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将领说道:“大将军,汉军是有备而来,而我军则是仓
促迎战,此战,于我军非常不利,依末将之见,我军当……当弃守大营,向外突围!”
另一名将领立刻表示反对,说道:“现敌军四面围攻大营,敌军的兵力具体有多少,我们还不得而知,贸然突围,有深陷重围之危!”
“正因为我们不知敌军的兵力具体有多少,更不能留守大营,坐以待毙,当及时突围,方为脱身之策!”
“留守大营,最为稳妥,我军可依托营防,抵御敌军,总比突围时,惨遭敌军围困强得多!”
“我军当突围!”
“我军当留守!”
……
青犊军众将的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即刻突围,一派主张留守大营。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孙冒也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名兵卒跑进来禀报:“大将军,北营被敌军攻破!”
这一句话,让营帐内的众人瞬时间安静下来。
人们惊得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营竟然被攻破了?北营可是己方营防做得最为坚固的营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攻破呢?
孙冒一把将武器架上的佩剑抓了起来,沙的一声,他拔剑出鞘,用剑锋指向报信的兵卒,厉声喝道:“你敢谎报军情?”
那名兵卒吓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伏在地,颤声说道:“大将军,小人……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谎报军营啊,北营,北营确实被敌军攻破!”孙冒持剑的手都在哆嗦,这回在场的众将再无一丝一毫的分歧,人们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说道:“大将军,北营已破,我军大营已经守不住了,当务之急,得赶紧突围!
”
“是啊,大将军,再不突围,等到敌军杀过来,可就来不及了!”
“大将军……”孙冒被周围众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禁声,他闭上眼睛,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撩起眼帘,斩钉截铁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由南营向外突
围!”
在得知北营被破的消息后,孙冒选择由南营突围。事实上,他选择的突围方向还真不错,在南营这边发起进攻的,是实力相对较弱的谢躬军。
谢躬麾下,最为善战的刘庆,现在邺城养伤,目前谢躬麾下,还真没有太善战的将领。
看到贼军的辕门突然打开,无数的贼军源源不断的从辕门内涌出来,还真把谢躬军吓了一跳。
谢躬军慌,出营的青犊军更慌,人们出了大营之后,仿佛没头苍蝇似的,四散奔逃。
看出贼军不是来主动出营求战的,而是出营逃窜的,谢躬悬起来的心顿时放了下去,他传令全军将士,全力阻击敌军的突围。最先跑出南营的青犊军,的确没什么战斗力,在谢躬军凶狠的进攻下,伤亡惨重,可随后跑出来的青犊军可不然,这是以孙冒为首的青犊军精锐兵马,双方于南营外展开
了一场大混战。好在以孙冒为首的青犊军一心只想着突围,不愿与谢躬军恋战,否则的话,谢躬军在孙冒部的手里定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