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罗美蔺愣了愣,连忙道:“对对对,你说雨宣喜欢喝甜汤,我准备着呢,还有甜米,这就下去给你们盛上来啊。”
“啧~”贺柔睨着门口,撇嘴道:“后妈,要我说啊,您这亲儿子刚才在楼下牛逼哄哄的,这会儿指不定藏在屋里给人怎么低声下气的道歉呢。”
罗美蔺夺过贺柔手中的托盘,小声训斥:“就你话多,赶紧下去盛汤去!”
“哦,”贺柔音量故意调大道:“妈,要不要再问问您儿子,要不要给他拿个搓衣板送进去啊。”
罗美蔺嘴巴歪了歪:“……”气的想打人!
捂着褚雨宣耳朵的贺南,倒是把贺柔的话听了七八分,他佯装淡定的冷笑一声,收回笑容时,嘴角不自觉抽了个筋。
贺柔很快盛来了甜汤上了楼,罗美蔺再次敲响房门时,贺南应了一声,低头亲了下褚雨宣的额头,这才慢慢侧身把褚雨宣从身上放到床上,下床披了个浴袍走出卧室。
他出卧室的时候,把卧室门微掩了一下,客厅的门被他反锁了,他一打开门,罗美蔺就很不客气的斜着身子端着牛奶点心进了屋,跟在她身后端甜汤甜米的贺柔也跟着她往门内踏进一只脚。
贺南微微挑了下眉,算是放了行。
此时,躺在卧室的褚雨宣高朝后混沌的眼睛慢慢聚焦,这会儿才有功夫打量贺南住了十多年的卧室。
果不其然,如贺柔所说,贺南的房间还零星的张贴着几张他被放大的照片,不过看照片的拍摄时间,应该有他和贺南的合影的,但却都是他的独照。
这件卧室很大,装修风格简约大气,色调偏冷硬,家具摆设十分简单,对褚雨宣来说,显得有点空。
大床南边是个大落地窗,床头做了软包,床侧是实木护墙板,而他的照片就整整齐齐的贴在护板的分格上。
靠近床的整面墙的分格大概有十多个,而他的照片有五张,错落的张贴着,很显然,其他分格上的曾经应该也是他的照片,大概是在他和贺南分手后,被贺南撕去了大部分。
褚雨宣微微抿唇,不难想象,贺南当年有多恼他,撕碎他照片的样子,又有多么狰狞。
褚雨宣的目光最终落向落地窗与床头之间的墙面,那里有一块东西被和壁布差不多颜色的布掩盖着,褚雨宣眯了眯眼睛,慢慢撑起身子,他很好奇那处被布遮盖着的东西是什么。
一进门,罗美蔺就担心的四处张望:“儿子,雨宣呢。”
“在床上躺着呢,”贺南见罗美蔺很不避嫌的要往卧室走,轻喝道:“光着身子呢,你进去做什么!”
“!!!”老江湖的罗美蔺一下子被儿子弄红了脸,她朝卧室张望了一眼,尴尬的转过身来,结结巴巴道:“雨宣……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干了一炮而已!”贺南打开电视柜取出烟,点燃了一支叼在嘴里,看着贺柔把甜米和甜汤放在茶几上后,下了逐客令:“行了,您就别担心了,出去吧。”
罗美蔺靠近贺南,用手遮住嘴巴小声问贺南道:“儿子,饭桌上雨宣也没做错什么啊,你怎么就突然发起了脾气。”
“……”贺南有点烦躁的绕过桌子坐在独沙发上,没说话。
“儿子,”罗美蔺快步跟在贺南身边,坐到沙发扶手上:“雨宣今天第一次来咱家,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这么做也不对。”
贺南吐了烟雾,透过薄薄的烟雾抬眸你这罗美蔺,眼神很是犀利。
罗美蔺噎了噎,下意识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看着贺南的脸色道:“儿、儿子,那个……正常的那个啥也就算了,你、你可别玩过火了,弄伤了人,真把雨宣给惹……我、我是说,万一以后雨宣怀不上孕可怎么办?”
“……”贺南把香烟放进唇角,眯起眼睛,想起刚才自己对褚雨宣的温柔劲儿突然有点后悔,他真是把人给当老佛爷供着了,连他妈都觉得他得一直这么供着!!
贺南叹息一声,把香烟扔到烟灰缸里,起身端起桌子上的甜米和甜汤,大步走往卧室:“出去,关门。”
“呼……”罗美蔺嘘了一口气,跟着贺南往卧室走了两步,探头向往卧室里瞅一眼。
贺南打开房门时,褚雨宣正光着大半个白股跪在床头伸手扯墙上的布,贺南猛地重新把门掩上,眯眼回头看着罗美蔺,什么也没看到的罗美蔺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唇,赶紧拉着贺柔夺门而出。
听到门声的褚雨宣在扯下布的同时,也连忙拉高身前的薄被,身子往上一跪。
还是露着这个脊背和半个股,贺南深呼一口气,端着盘子大步走到床头柜,把盘子放在床头柜后,握着褚雨宣的肩膀让他靠在床头,把被子包在他身上。
褚雨宣咬着唇,心脏砰砰直跳,他还没来及看布下掩盖着的到底是什么。
趁着贺南坐在床头后,回头给他端汤时,褚雨宣连忙扭头去看,却看到了当年他送给贺南的那副老虎图。
贺南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褚雨宣,垂眸舀起一勺用水果和汤圆熬成的甜汤,用嘴唇试了下温度后放在褚雨宣唇前:“张嘴。”
褚雨宣刚心情复杂的张嘴把甜汤吞进嘴里,他的手机铃声就从隔壁的盥洗室里传来了。
褚雨宣呼吸一窒,只见贺南皱了下眉心,放下碗和勺子,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