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一切东西之后,公孙成准备和卢植上路了。什么事情不可能都准备的完美。越准备会发现自己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于是,这天风和日丽的早晨,公孙成与卢植就辞别了公孙瓒众人离开北平,在祭拜了母亲的坟后,众人向着洛阳进发了。卢植骑马在前,公孙安和十八个侍卫跟随其后。公孙成由于年岁很小,又没有骑马的经验,于是只好让他、小红和小翠一起坐马车前行。
这一路上,公孙成表现的极为的沉静,一直呆在车里,没有言语,一点也没有孩子出来看到大千世界的欣喜和兴奋,他就像是一个学者一样,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活脱脱就是个大人的做派。这多少让卢植有些吃惊,也让他对于公孙成另眼相看,应该说是更高看了。应该说,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所谓的心理咨询师,而这个卢植可是相当厉害的。他也没有和公孙成说别的,只是和他无意识的谈及一些公孙成母亲少时以及公孙成少时的一些糗事和趣事,这多少让公孙成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
可是在卢植看来,这个效果不是非常的明显,这不从他的观察上看,这公孙成还是那一副表情。卢植心想倒是一个内向的孩子,怎么我都这样开导他,他还是如此的表情呢?不过他又转念一想,随即又释然了。你想任谁一个孩子,在遭受如此的事情会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当然有了。那有的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脑子不好使。可是这个时候,公孙成心情还算可以,刚才不时都有些缓解了,可是他还是非常的郁闷,这都不是别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有这样对于生离死别的觉悟,特别是自己重生之后,他对于这几天就想了很多。可是真的让他面对这样的事情,公孙成觉着自己仍然无法超脱,就算他只是自己名义上的亲人。可是就是那眼神,那生离死别的表情,公孙成就无法让自己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超脱。毕竟他王成也是一个普通的普通人,一个热血的有感情的人。
卢植见状,也不去劝了,这个时候,他能过到就是适可而止,就从这点上多少说也明了卢植的水平。这种事情能够用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方法尤为难得。毕竟当时刚才也说了,没有什么所谓的心理咨询师。再说,卢植心里也是存了一个想法的,那就是你连这种事情都无法释怀的话,那么你只是一个好大言的平凡胚子罢了。到时候,自己可以尽到一个平凡外公的职责就可以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小小年纪就可平复自己的心情,那这个孩子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自己完全可以大力的扶持。于是,卢植就立刻转化了角色,开始了不断的观察。这卢植不急了,可是有人急啊。那就是公孙安。你说,他公孙安着什么急呢?在公孙成的记忆中,这个公孙安可不是一般人,他前面也说过一些,可是在公孙成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因为,他和公孙成的关系是最好的。自小就陪着公孙成玩,可是说这个公孙安在公孙成身上倾注了不下于自己孙子的感情。如今,看到公孙成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而且卢植劝说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他是过来人,卢植的想法,他多少有些感觉,虽然没有成型,可是他还是举着卢植这是在那里考验人。
于是,公孙安急忙上前给他讲以前自己能够逗的公孙成开怀大笑的事情,可是此时的公孙成已经非彼时的公孙成了。以前这个事情可笑,可是如今,在公孙成听来,这些东西非常的幼稚,没有一点的可笑。虽然他已然和公孙成以前的记忆合体,可是这些东西还是没有印象的。既然这样,公孙安当然就算说破了嘴皮子,公孙成也不会开心的。不过,公孙成还是能够体会公孙安的心情的,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芥蒂的。
公孙成看着那里真是绞尽脑汁在那里逗自己开心的公孙安一笑道:“安伯,您说的真是有趣。不过,您也不用再说了,我真的没有什么的。你看!”说完,公孙成从马车上走下来,扩了扩胸,踢了踢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公孙安见状,不由的送了一口气。公孙成见状,对于这个老者也是非常的感激,不过,眼前好像有了城市的样子,于是公孙成对公孙安道:“安伯,那里!那里是哪儿啊?”
公孙安打着凉棚看了看道:“少爷,那是平原城了。”
此时卢植也看到了公孙成的变化,虽然有些震惊,可是还是非常有深意的看着公孙成道:“对!前面就是平原城!想当初,这平原君,那也是大大的英雄啊!”
公孙成听了感觉他有后话,可是也不能让他小瞧了,于是公孙成接着道:“感觉不如孟尝君。”
卢植一愣,不过瞬间就笑了道:“成儿,你说为何不如孟尝君呢?”
公孙成道:“就我看来,就从孟尝君窃符救赵这个事情上就充分说明他还是高人一头的。”
卢植一听又是一笑道:“成儿,为英雄者,非是义字当头的,讲义孟尝君或许可为翘楚,可是就整体而言,或者说,从仁义理智信的综合情况上而言的话,这四君可是各有千秋啊。或者说是平分秋色!”
这会儿公孙成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听着,卢植见状满意的捋着胡须道:“成儿,这人非完人,每个人都不能以一面而概全。虽然有些时候,光彩的一面总是让人难忘,甚至会让人另眼相看。可是看人也好,用人也罢,都要看全面,综合整体,方能成就大事,当然也是方能为你母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