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呼吸还有些粗重,从昨晚心里堆积的怒火,暂时释放了。
沈落胸口一起一伏,半天才缓过神儿,随着她的呼吸,软软触感,深深浅浅的碰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把他的心都软化了。
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咬牙用力的把他从身上推开,秦爵闭着眼睛,像是还没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只是嘴角扬了扬。
她握紧拳头,如果是个古代女侠多好,一掌把他打死,从此一了百了。
“秦爵,你就是个变态!”她眼睛气发红,扬起拳头就打在他的胸口上。
无疑,他的胸膛很结实,手都打麻了,他都没反应,都做完了,她那点力道,秦爵怎么可能会在意,打几下就当缓解疲劳吧,别说打身上,打脸他都能接受。
“居然还有力气打我!”他半眯着眼睛,声音慵懒,又显得魅惑。
沈落用泛红的眸子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脸抓成百花争艳,手丝毫也没有放松。
秦爵目光瞟向她的身体,她浑身带着蜜粉色,十分诱人,忍不住又口干舌燥,喉结动了一下,侧过身,单手支着头。
“你确定不穿衣服,又在床上,打架合适?”
沈落被气糊涂了,慌忙抓起旁边的衣服,胡乱的就往身上套,这么一坐起,有一股小溪,溪水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蜿蜒流淌!
郁闷的无法排解,眼圈开始泛红,上一次吃了药,可能不知道在做什么,可这一次完全清醒的,还是白天,连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楚,想想刚刚的情景,浑身发热。
气到手发抖,几次都被没把衣服穿上。
秦爵看着她精致的背,有人说,什么叫女神,就是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但是他却认为,错之又错,是不穿衣服好看,才叫女神。
他当然不会好心的去帮她,这样可以多看一会儿。
沈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神俱伤,鼻子发酸,眼圈儿发热,“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你觉得有意思吗?”
秦爵挑动了一下眉头,露出白森森大白牙,“落落,你总喜欢是非颠倒,你一口把我吞入那么多,还说我欺负你?食色性也,圣人尚且这么说,何况我一个普通人。”
沈落头嗡了一下,愤恨的瞪着眼睛,抬手把他推倒,气到没脾气,嘴唇颤抖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秦爵,你个贱货,不要脸,死流氓,仗着有钱有势,就这么为所欲为,你怎么不去死?”
秦爵突然笑了,被她指着鼻子骂,这种感觉特别好,他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骂的他又起了反应,隐隐又有些抬头。
沈落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睛,穿好衣服之后发现,文胸没穿,在床上摸了摸。
秦爵从枕头旁边,拿了出来,她的内衣没什么花哨,是舒适款,就像她的人,没有刻意的装扮,确实很舒服,让他无法自拔,其实远远还没够,可事情总要慢慢来。
沈落摸了半天没摸到,转头看到在他手里,伸手去抢,这么转身之际,腿一蹬,像是踢到了什么!
秦爵的脸色骤变,闷哼一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底下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伸手捂住,趴下来,慢慢的呼吸吐纳,臭丫头,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那里踢不得嘛,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也练不到那儿。
额头冒着冷汗,幽怨的看着她,“你想下半辈子守活寡?”
沈落一时愣了,很快反应过来,拿起自己衣服,下床出去,心里暗骂了一句“活该!”,猛然把门打开,用力的甩上。
沈落两腿酸软,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间,把门从里面锁好,打开花洒,把水喷洒在自己身上,可怎么洗也洗不掉他留在身上的痕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泛红,脸色有些苍白,胸口上明显的吻痕,心里懊恼不已,那天吃药犯迷糊,被他欺负就算了,如今清醒的时候,还是阻挡不了他为所欲为。
想到刚刚他失控的情景,沈落忍不住脸发烫,连带着耳根都变成红色,烫的几乎能煮熟个鸡蛋。
脑海里突然想到苏季阳,分别时,他那悲痛欲绝的神情,还是令她心里收缩了一下。
以及他的话,秦爵身份不单纯,和张曼文家渊源甚深,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决裂,又想到那日秦易打电话时,秦爵在,张曼文也在。
自己算什么,无聊时生活的调剂品?她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无力蹲在地上。
他玩腻了,照样换人,照样去找门当户对的,有想过别人吗?
又想到爸妈如果知道,指不定会怎样,她才不相信,他会娶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一辈子说不定都被他毁了。
越想越气,沈落知道自己长的不错,他就是贪恋自己的外面,或者年轻水嫩的身体。
可他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恶心死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毒,身为医生,她是有洁癖的,很在意这个。
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她眼睛发涩,不争气的涌出了眼泪,为什么会这样,刚对他产生好感,就一次次被他欺负。
片刻传来敲门声,秦爵的嗓音越发的柔和,“怎么那么久?”
沈落眨了眨眼睛,又用水洗了一下脸,神情冷漠的打开了门。
秦爵伸手拉住了她,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她穿着白色的长款衬衣,修身的长裤,头发随意的挽起,浑身充满朝气,他动了一下喉结,“有没有人说过,你穿白色的衣服,很漂亮,感觉特别的好。”
沈落抬眼瞪他,一个男人说你穿衣服有好看,这意味着什么,她握紧了拳头,冷冷清清的说,“我要上班去了!”
秦爵本来脸上带着浅笑,看她神情冷冷的,笑容有些僵,目光能用温柔似水来形容,“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和自己闹的很欢乐吗?运动时,也配合的挺好,几乎让他骨头酥软,恨不得不死不休,他哪知道沈落想了那么多。
沈落绕过他,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包,挎在身上,还没走向门口,就被他按坐下。
秦爵紧接着也坐在她身边,语气越发的轻柔,带点讨好,“生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是理所当然的事,习惯就好了。”
沈落红着眼睛,看向一边,这就是他的态度,没什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就是这么无所谓的。
平时亲她一下,她都又抓又咬的,突然这么平静,让秦爵心里没底了,手放在她的肩胛处,“很抱歉,我已经给你说过,我做的事,一定会负责,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好好对你!”
“我不想看见你,你别碰我!”沈落甩开的他手,很想这样甩他一巴掌。
秦爵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之间,“还不是啊,说不定孩子都有了,我们可是零距离接触的,没采取任何措施!”
沈落一听悲愤交加,浑身窘的发烫,狠狠的瞪他一眼,气不过,手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秦爵脸色变了,平时舍不得对他发脾气的男人,这时候也有点火了,但最多的还是心疼,抓起她的手,放在眼前,手都红了,他加重了语气。
“你往哪儿打呢?脾气还不小!”
“秦爵,我特别特别讨厌你!”沈落眼皮眨了几下,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秦爵平时冷硬的心肠被刺了一下,但还是使自己的语气缓和,目光沉了沉说,“讨厌我就对了,讨厌我就不要折磨你自己,做错事的人,不是我嘛,你打我,我保证不动,打到你解气为止!”
他姿态放的很低,一副不小心惹怒对方,又讨好的态度,让沈落有火发不出来了,一抬头就看到他诚挚的表情,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面太多的情感,是她不想去分辨的。
沉淀了半天,才让自己的气势,看着强一些,“你比我大那么多,欺负人,你好意思吗?”
秦爵眉头皱了一下,他应该算不上老吧,正是男人,精力旺盛的鼎盛时期。
时间赋予他的,不仅仅是年龄的大小,更多的是经历和财富,他也从没没把年龄当成困扰,被她说大,秦爵第一次有些在意自己的年龄了。
其实在这个爷孙恋,父女恋盛行的时代,他们顶多算是兄妹恋,刚刚好。
他轻轻的摩挲着她手的红肿处,“我倒认为比你大几岁,没什么不好,你还太稚嫩,许多地方就需要像我这么一个成熟的男人,来指导,包括未来的道路,或者是闺房之事。”
听到闺房之事,沈落又想到刚刚的情景,呼吸发紧,不想和他在说什么,站起身,“我去上班了!”
刚走向门口,身体突然被他从后面拥住,脸颊贴在她的颈项,薄唇就在她的耳蜗处。
“落落,你肯定一直认为我逢场作戏,欺骗你的感情,我是欺骗你,但我想骗一辈子,我真的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女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做,做什么才能讨你欢心,你又对我有抵触,对女孩子,我是第一次用心,真的没经验,不是你想象中的情场老手,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知,我愿意努力,心里的位置,你是第一位来客,也是永远的主人。”
当他收起浑身的戏谑,这么深情款款的诉说着缠绵情话时,还是让人难以招架,沈落筑了半天的心理堡垒,开始摇摇欲坠。
她神经紧绷,心跳也有些失衡,秦爵多会察言观色,当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决定以退为进,“现在我也是你男人,你承不承认都是,你可以行使你的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
“以后不许碰我!”她半天才说了一句。
这算是对他提要求了吗?
“嗯!”他举起手保证,嗯是代表听到她说话了,知道了这件事,至于碰不碰,那是因需而定的事。
她心骤然收紧,又没出息的脸红心跳,转身,撞上他宠溺的能溢出水的眼睛,心跳的更快了,抬手蛮横地推了他一下。
秦爵趁势后退了两步,腿撞在桌子上,皱着眉,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其实纯粹是为了博取同情。
“心这么狠!”
沈落对他冷哼了一声,打开门,出去,又把门甩上。
秦爵坐在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看她刚开始脸带悲愤,被自己的甜言蜜语给哄的脸红心跳,小丫头片子,不信爷还收不了你。
他笑了笑,也站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到小区门口时,还不忘安慰她,“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等我电话!”
沈落像没听见一样,直接穿过马路,去了医院。
沈落到医院时,都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还好自己诊室是两个医生一起上班,不至于没人看病,但是主任还是把她叫到办公室,狠狠哦训斥了一顿。
沈落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她下不为例,继续工作去吧。
工作时,老走神,不但体力不支,还有些心不在焉,隔壁的医生,看了她几次,最后问,“沈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请假?”
沈落才回过神来,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讪讪笑道,“没有啊!”
心里给自己打气,沈落啊沈落,事情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想了,除了影响心情,影响工作,没有任何用。
她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骨子里,很坚韧,也很有主见,性格也比较开朗,更不会允许自己在负面情绪中待太久,深呼吸平复心情,接下来就好多了。
午休时,她去病房看了姨妈。
据杨教授说,姨妈恢复的还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保养,但是这种颈椎问题,是很难根除的,除非手术,出院后不要久坐,劳累,配合按摩,特殊运动,不加重,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可以了。
沈落总觉得,姨妈的目光别有深意,看她盯着自己的脖子看,沈落连忙伸手抓了一下领子,支吾说,“洗澡时,用力大了。”
姨夫身为过来人,在电话里听到沈落的声音,总觉得有问题,他当然不可能去听墙角,而是选择在小区门口看个究竟。
很长时间之后,就看到沈落情绪不佳的走出来,后面还跟个年轻人,离得远,他没看清楚是谁,但绝不是苏季阳,于是就把这事告诉了老婆。
姨妈坚决不相信,但是看到沈落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她心虚的态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试探的问,“昨晚,苏季阳回去了吗?”
沈落脸上微红,故作镇定的说,“姨妈,他不回去,还能住我哪儿啊?”
“你姨夫说,在小区里看到你和一个年轻人一起,还以为是苏季阳呢!”姨妈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的问。
沈落心里吃惊,面上却很镇定,若无其事的说,“小区里的邻居,见面打声招呼!”
姨妈在她脸上没看到慌乱,心里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沈落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可能真的是邻居,脖子上的痕迹,有可能就是洗澡用力大了,留下来的,沈落的皮肤本来就嫩,稍微用一些力,就会有痕迹的。
“姨妈随便问问,你爸妈很看中你,你就是他们俩的掌上明珠,当初你要留在这座城市工作,你妈都不怎么乐意的,但是为了你的前途,也就答应了,你不能让爸妈失望,担心!知道吗?”姨妈语重心长的说,但还是不安心。
“姨妈,我会的,你回去也不要给我妈乱说,都是误会,我挺好的,我妈心眼细,又会大题小做,怕她会担心!”
沈落心里惴惴不安,姨妈在的这几天,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事,苏季阳,秦爵千万不要再给自己添乱了,不然,她都没办法活了。
没敢在病房待太久,推脱有事,就慌忙出去,回到诊室,默默的坐在桌子后,思绪万千,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双手捂住脸,十分苦恼,就不能让她好好工作,安安稳稳的生活吗?
可这时手机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