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起的时候,一行人才扬长而去。
被解开束缚的涟漪抱住气若游丝的落雪,哀声痛哭。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别哭……涟漪姐……我……没事……”落雪无力地牵住涟漪的手,沙哑轻喃,“我们……一定要……逃出去……要活下去……”
好,我们要好好地活着,我们要报仇,报仇!
涟漪用力点头,把虚弱的落雪紧紧抱在怀里……
“涟漪妹妹。”
刚刚清净不到一个时辰的柴草屋,忽然响起了云曦温柔的声音。
涟漪僵硬抬头,本已因恨意而麻木的心,却在看到门口温柔搂着云曦的夏侯恪时,如同万千虫蚁啮咬般,密密疼痛起来。
夏侯恪犀利的目光锁死在涟漪身上那隐现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爱痕”上,拳心已悄然提起,杀气满身。
可涟漪已经顾不上去揣度夏侯恪的眼神。
她直直地看着虚伪到令她作呕的云曦,恨不得将她撕碎!
视线相迎间,云曦轻挣开夏侯恪的怀抱,快步跑向了涟漪。
她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华美的披风,满脸疼惜地为涟漪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关切万般地握住了涟漪的手腕,“涟漪妹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只听咯吱几声,涟漪的腕骨被她悄然扭转……而她背着身挡住夏侯恪等人的视线,谁都看不到她阴毒的动作!
涟漪痛到全身痉挛连连惨叫,云曦却一脸痛惜地看着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落雪,用更惊讶的声音压盖她的痛呼,“天啊,你们两个……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们,我定为你们做主!”
她佯装的震惊和关怀实则在狠狠羞辱着二人……
这一切,不是她所安排,还会有谁?!
愤怒让涟漪失去理智,她忍着手腕处的钻心剧痛,低头向云曦的手腕狠狠咬下一口……
伴着云曦一声尖叫,涟漪身旁一阵疾风旋过。
下一秒,涟漪颈后便挨了夏侯恪重重一个掌刀,几乎把她的颈椎劈断!巨痛中她松开了嘴,夏侯恪竟一脚踢向了她!
涟漪被踢飞到石墙边,额头撞在粗糙的石面上,瞬间淌下血来。
不停下落的血滴染红了她的视线……
而血色视线里,她清楚看到,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尊贵寒王,竟满脸紧张地蹲跪在云曦身前,俯头在她刚刚咬过的云曦手腕处,用力吸着她的“毒血”,一口口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