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早料到他不会承认,脸色不快道:“可我们来的路上,听江湖人说起这东西,倒很像我们五仙教的尸蛊。”
任我行矢口否认,义正言辞道:“我们研究五毒教的尸虫不假,这三尸脑神丹也是从中获得的灵感,但三尸脑神丹配制极其复杂,一只小小尸虫又如何能达到如此效果。”
他也没有说谎,尸虫不过是核心原料罢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哄骗五毒教的人绰绰有余。
萧昊挑眉看了他一眼,似是将信将疑。
任我行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道:“教主久经跋涉,正逢老夫出关,不妨留在教中多停歇几日。教中弟子难得见到五毒教之人,都对你们的本领十分好奇,待过几日集会之时,让教中弟子也瞧瞧五毒教的手段。”
萧昊愣了愣,从容笑道:“那是自然。”
任我行凝视着萧昊的笑容,赞道:“教主好风采啊。”若不是深知五毒弟子的本性,他定会错认为萧昊是世所传闻的那种谈笑间勾魂牵魄取人性命的妖人。
萧昊连忙摆手,脸上也泛起了不好意思的微红,任我行遂更加坚信他和以往那些傻五毒没什么不同。
萧昊状似随口道:“日月神教在中原威名赫赫,我们五仙教同你们往来了这么多年,也确实不该让人小瞧了去。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好伙伴,互相清楚实力也好。”
任我行面色黑了几分,听萧昊话中之意,五毒竟妄想和日月神教平起平坐?
区区一个深山里的小门派,敢与日月争辉,真是不自量力。
他笑了笑,接道:“教主说的极是。我日月神教在中原武林势同日月,有我们罩着五毒教,必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胆敢冒犯你们。”
萧昊在心中冷哼,任我行这老匹夫,打定主意想要五毒对日月神教称臣,想得可真美。
他不动声色,扯了扯嘴角道:“我看中原武林对我们误解颇深,也就任教主知道我们都是些喜爱和平,少生杀戮之人。”
任我行哈哈大笑,“时候不早了,萧教主可在教中随意看看,对了,那稀有的虫蜕,还请麻烦转交给曲洋曲长老。”
萧昊点头应下,更正任我行道:“哪能算什么稀有啊,眠蛊这东西我们五仙教弟子随身带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他好像全没顾虑似的,随口说着毒蛊之事:“尸虫也不过是异化的迷心蛊,平时大家练千劫万毒手的时候哪个没在同门身上种过迷心,驱散蛊毒对我们来说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任我行微笑着送他出门,眼神却逐渐在萧昊的背影后面冰冷下来。
五毒想自立门户,绝无可能。但五毒教个个是毒蛊高手,听萧昊所言,他们对尸虫也自有解决的法子,三尸脑神丹对他们来说可能起不到作用。
任我行想了想,对属下吩咐道:“去,把大小姐喊来,说我刚刚出关,对她很是想念。”
盈盈和蓝凤凰那丫头关系颇不错,任我行此前一直有把蓝凤凰栽培成任盈盈的护卫的念头。如今五毒教这个态度,恐怕不会答应臣服。
加上萧昊那个酷似东方的长相,任我行生怕他们搅和到一起,坏了自己的大业。
三尸脑神丹还必须继续利用五毒来制取,不可以和他们撕破脸,但只要能找到控制五毒中人的办法,他就不必担心他们翻出什么浪花来了。
他旁敲侧击,对任盈盈又是宠爱又是苦恼地抱怨了一通,他这善解人意的宝贝女儿果然自告奋勇,去找她的好玩伴讨厉害的蛊毒去了。
蓝凤凰抱紧了萧昊的大呱太,脑袋上的银饰摇得叮当作响:“不得行不得行!我们苗疆嘚生死蛊一人一生只能有一锅,必须留给未来心爱嘚人!”
任盈盈委屈巴巴的撅着小嘴,娇哼道:“定是傻凤凰唬我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蓝凤凰连呸三声,辩解道:“不是恁个嘞!生死蛊似用我们各人嘚血养嘞,种到心爱之人身上,以后嗳,两个人滴命就绑到一起咾。要似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活不到。嘞都似我们最宝贵的东西哦,交出且,就似把锅人的命都给了别个了,绝对不能轻易给人!”
任盈盈脸别到一边,不肯听话似的道:“呿!你天天吹捧你们苗疆的蛊多么厉害,却都不敢让我见,也就只能把呱太欺负得团团转,一定是在吹牛皮!”
蓝凤凰手指戳着她软软的脸颊道:“好盈盈,我真嘚没有骗你。我们苗疆最厉害嘚斗似蚀心蛊,要是有坏人中了它还不听话,斗会万蛊蚀心。但是呱太恁个阔爱,我们伤它性命做撒子嘛。”
任盈盈眼睛一亮,好奇道:“万蛊蚀心?有那么厉害?那要是有人欺负我,我给他吃了蚀心蛊,是不是他就再也不能动我了?”
蓝凤凰点了点头:“那是肯定滴噻!”
任盈盈喜笑颜开,抱住了蓝凤凰的小胳膊晃道:“凤凰凤凰,我不再说你傻啦,你送我一颗蚀心蛊防身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