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风犹豫了一下,道:“是这样,我有一朋友邀我去洛阳论道。先前忘了告诉你一声了。”
采洛阳一听此话,笑道:“既如此,我与你同行,不就是了。”
说着,就要调转马头。
祈风忙止住,道:“采兄,你还是忙你的事吧。再说,家人可是很重要的。我可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你千万不能学我啊。不顾家的男人注定一辈子孤独与寂寞。”
采洛阳看了看祈风,叹口气,道:“好吧,既如此,你路上小心。我们就此别过,待你回来,我再请你喝他个通宵达旦。”
祈风点了点头,一拱手,随即作别。
采洛阳进了附近的一家面粉店简单买了点面粉。
出了小店,采洛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随即又去撵祈风。
两人城门口碰面。
采洛阳坐在马上,对祈风,道:“祈兄,想你一人路上寂寞。我且与你在前面的杏花村酒楼小酌一杯,然后送送你,如何?”
祈风想再说什么,采洛阳已经下了马。
两人扯些闲话,不觉间已至酒楼。
采洛阳拴好马,祈风在楼上挑了个雅座,两人坐下。
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黄花菜。又要了一壶酒。
采洛阳斟上,便要与祈风碰杯。
祈风忙止住,道:“今天可不许喝多,不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向嫂嫂交代啊。”
“哎呀,知道了。扯那闲犊子干甚。我们尽管喝我们的。醉了,大不了不回去。”
采洛阳一听祈风说到秀丽珍,他的情绪顿然高涨起来。
祈风看了看他,笑道:“没想到真是世事改变英雄啊!想你采兄当年是怎样的王气十足,看如今,你老兄竟然也变得如此——呵呵!”
采洛阳听了祈风的话,只好摆手,同时道:“还看我?你看看你自己啊。想你当年是如何的英雄,再看如今,因为儿女情长,竟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唉,祈兄,来,我们走一个。”
祈风随着采洛阳的话尾,轻叹了口气,遂与之一饮而尽。
采洛阳为其斟满,道:“不知道祈兄的这位朋友,采某可认得?”
祈风想了想,道:“大概不晓得吧。此人一向是深居浅出的。我也是在左亮他们在世时认识的。听说此人不简单。”
“嗯?是吗?相比于左先生,哪个更厉害些?”采洛阳一听祈风如此高举此人,随放下手中的酒杯,问祈风。
祈风摇头表示不知。
采洛阳随又端起酒杯,与祈风走了一个。
两人如此地说话间饮一杯,不觉已将一壶酒填入肚中。
采洛阳叫小二。
祈风忙拦住,道:“我看就这样吧,采兄,再喝,恐怕我就去不了那个地方咯。你也回不了家了。”
采洛阳大手一挥,道:“哪里话,你我的酒量,你我还不知道!量这如清水一般的酒还能灌倒你我不成!且再共饮一壶,方可离去。不然我可不依啊。”
祈风笑指着他,道:“你啊,真是宁愿丢了媳妇也不能丢酒的痴汉。好,我就再陪你饮他一壶。”
采洛阳一听这话,笑了笑,道:“这就对了,痴汉就痴汉吧。人生在世不过酒肉过场而已。家与女人,皆为满足此与我们相处啊。”
祈风笑了笑,连连摇头。
采洛阳对其愕然,道:“怎么,祈兄你对我的看法不赞同?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嘞。”
祈风听此,忙点头,道:“赞同,赞同。我十分赞同啊!想来我们都已是早过了而立之年的汉子了,所谓三十成家立业。可是我们的事业在哪里?你孬好还有个窝,我的窝在哪里?唉,如此想来,人生不过是一场极为空洞的梦啊!”
采洛阳听了祈风的话,不住地点头,然后道:“还是祈兄说的透彻啊。来,我们两个不幸的男人为我们不知道的未来,干杯!”
“干杯!”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自从来到中原,来到北方,两人也学会了中原人的那种劲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来,祈兄,吃菜!莫非又想起什么来了?”
采洛阳看着刚才还处于兴奋点的祈风此时又发起呆来,随问他道。
祈风回过神来,言了声无事。
采洛阳叹口气,喝了一大口酒水以后,道:“不是我说你,祈兄,自从红雪死了以后,确切的说,自从你见过飞儿以后,你的整个人都变了。都变了,你知道吗?在你老哥哥的眼里,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大英雄了。是你,是你的现在让我确信你祈风也是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