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药递给了李巧儿。
李巧儿接过药,尝了尝,眉头立刻紧皱。
秀丽珍看了看一脸痛苦状的李巧儿和盛药的碗,又闻了闻那散发着难闻气息的紫色药水,心里一软,随对李巧儿道:“我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想必这药八成难喝。要不你慢点喝。我想也无妨的。”
李巧儿看了看秀丽珍,点了点头。然后分作十几勺一点点地将那碗中的苦药喝尽。
秀丽珍看着李巧儿喝完药,随接过,并努力地站起身来将那散发着怪味的碗放到桌上。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李巧儿的一声惨叫。
秀丽珍闻得此惨叫声,惊慌得在转身时带着碗将其拉到了地上,随即摔成几瓣。此时,她已没有功夫再去管那碗的好坏,只是径直奔到了李巧儿的床前。
立定,眼前的情景顿时将她吓得目瞪口呆。只见李巧儿口出白沫,两眼翻白,双手紧拽被沿,双腿将下面的被子踢腾开。
秀丽珍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同时哭着问她到底怎么个情况。
可惜此时的李巧儿只有了向外出的气,已经没了进的气力了。她双眼圆睁着直盯盯地看着秀丽珍。
秀丽珍吓得瘫软在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之后,待其神志缓和过来,她连忙又凑上前去看了看李巧儿的情况。
她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手凑到李巧儿的鼻头,此时,她发现李巧儿已经毫无生命存活的特征了。
秀丽珍顷刻间吓得没了六神,失了无主。
她最终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祈风与采洛阳两人在一酒楼见过一个故人,办完事情之后,两人随即赶回家里。
祈风在路上一直担心着秀丽珍会出差错,而采洛阳安慰他,让其一百个放心。
两人在如此无聊的说话间,很快到了门前。未开门进入,一股浓烈的刺鼻气息已经迎面扑来。
祈风大叫一声:“不好”,随破门而入,采洛阳也紧跟其后。
而眼前的情景,完全震傻了两个大男人。
看到乱七八糟的摆设,采洛阳比祈风跑得还快,他窜进里屋,一看秀丽珍瘫卧在地,顿时傻了眼。他慌忙跑上前去将秀丽珍扶起,掐其人中。祈风也跑了进来。他一看立刻定住了身子。看着床上面容已经变了颜色的李巧儿,他的眼睛霎时模糊成一片。
采洛阳待秀丽珍醒过来以后,他慌忙问其情况。
秀丽珍遂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给采洛阳与祈风讲了讲。
祈风握着拳头,狠狠地对她道:“我们离开之前,我是怎么给你说的。我让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话给她服药。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可知道那服药的情况,她若按要求喝就是解药,若不按要求喝它就是毒药啊。唉!”
说着,他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采洛阳瞪了一眼秀丽珍,又忙去安慰祈风。
祈风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我没事。”
已经吓呆的秀丽珍站在一旁不言语,只是六神无主地看着难过的祈风。
祈风走到李巧儿的身边,双手在半空中悬着,久久不敢也不愿去触碰那已经冰凉的好姑娘。
采洛阳在一旁不忍其如此,随道:“祈兄,莫太悲伤,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啊!”
祈风摇了摇头,悲伤地道:“采兄,你也不用劝我。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你和你夫人先回吧。我想和巧儿安静地待一会儿。”
采洛阳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祈风扭头看了看他。
采洛阳只好带着秀丽珍离开此间房屋。
祈风终于握住了李巧儿那双冰冷的手。他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道:“巧儿啊,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啊?你怎么会那么傻啊。你知道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很爱你。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你怎么会这么傻啊!”
说着,哭着,泪水很快濡湿了旁边的被子。
他将自己的头贴在李巧儿的被褥上,静静地看着那张已经变白的脸,那张依旧看着很美丽的脸。
如此静静地看着,突然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在外面的采洛阳与秀丽珍听见,慌忙从外面跑进来。当他们看到趴在被褥上痛苦的祈风,采洛阳连忙上前将其拉起,同时道:“祈兄,你这是何必啊?你这样子,我想巧儿也不会走得安心。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让巧儿无牵无挂地走,不是更好吗?”
祈风哭着看了看采洛阳,又看了看已经没有生命的李巧儿,他的泪静静地流个不停。
最后,他摇着头对采洛阳道:“采兄,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行不?”
采洛阳用力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服祈风将其扶至屋外。
秀丽珍走了进去,一边言语,一边为李巧儿简单收拾了一下衣容。
三天后大家随将李巧儿出殡埋葬。
自此以后,偌大的中原,又剩下了祈风一个人像片枯树叶子一样四处漂泊。这时,他又想起了一句话,江湖儿女是不配有长久爱情啊!
料理完李巧儿的后事,祈风一个人躺在自己的房间,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此时正巧飞来一只小麻雀,它扇动了几下翅膀,轻轻落在了窗台。
祈风看着它在那上面无忧无虑地啄羽毛,他的心里一时间生出无限的羡慕之意。他又想起了李巧儿的好。一想起李巧儿的好,这个身经江湖百千场合的大侠客又再次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情感,两行幽泪静静滑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