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左谷蠡王你真的不必如此伤心!”
苏临风一脸郑重地安慰左谷蠡王说,“苏某这次虽然没有收下你所送的数万匹良马,确实是有负阁下的慷慨盛情,但那一十六座城池关寨也算是一份厚礼了嘛!”
“你。”左谷蠡王见苏临风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此调侃讽刺自己,不由得感到胸中一股逆气直往上涌。
“你看看你,上次已经送了十万匹好马,这次又亲自前来慷慨相赠,拳拳忠君报国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真是令人赞叹哪!”
苏临风接着左谷蠡王的话正色说道,“如果苏某不收这批快马阁下实在是心里面过意不去的话,苏某也是可以考虑再给你一次面子的嘛!”
“噗--”左谷蠡王被苏临风讽刺挖苦得又气又怒又无奈,终于怒火攻心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晃了晃俯在了马上勉强没有脱蹬坠地。
苏临风见左谷蠡王被气得当场吐血,于是便见好就收、不再多言,而是勒转马首瞧了瞧东犁大单于。
东犁大单于明白苏临风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冲着左谷蠡王厉声高叫,令其速速奉令前去,让那些守城之将明日务必全部交出晋国的一十六座城池关寨。
由东犁大单于亲自下令,由左谷蠡王亲自前去传达,一切进行得自然很是顺利,只用了区区两天的时间大晋的守边之将就迅速前推,接管了被赵国侵占多年的一十六座城池关寨。
大凉国亦是不负前言,如数送来了五千匹良马,再加上从赵国得到的那批战马,镇东将军张超群此行足足得到了十万匹好马良驹。
“张将军与诸位此次率军来此,虽然有违圣意、没有与大凉国拼命厮杀,却不但收回了那一十六座城池关寨,生擒活捉了东犁大单于,而且竟然一下子得到十万匹战马,这真是大晋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赫赫战功啊!”
左丞相李直连连夸赞说,“但凭此功,诸位定可载入青史、流芳百世!”
“呵呵,多谢丞相夸奖,张某与诸位兄弟不求有功,但求能够将功赎罪,只要不被圣上降罪惩治就好!”张超群淡淡地摆了摆手。
“是啊是啊,张将军言之有理!临风兄弟位至王侯都能淡泊处之、以布衣行走四方,王某更复何求?只要能够继续做个镇守国门的将军就好!”王世博也表示并无求功之意。
“哎--诸位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如此赫赫战功,圣上岂有不重重封赏之理啊!”
丞相李直正色说道,“像这等不世之功大晋从未有过,光凭生擒东犁大单于这一条就足以让圣上龙颜大悦,还说什么降罪惩罚?世上哪有这等道理嘛!”
“功过且随他去,但求无愧于心!”镇东将军张超群淡淡地笑了笑,“吾辈虽然不求封赏,但士卒袍泽却不能没有犒赏美酒!来人哪,传吾将令,今日屠牛宰羊、犒赏大军,明日即可拔寨起营、班师回去!”
苏临风、张超群与王世博这次也就再无顾虑,与众多将校士卒一块大碗畅饮个痛快,次日一早便带着极为丰厚的战利品辞别相送的大凉国君臣,踏上了返回洛阳的道路。
大晋京师洛阳,右丞相郑效国双眼布满了血丝、一脸憔悴而又面露欣喜之色地匆匆进宫面圣。
“老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右丞相郑效国一撩长袍下摆,双膝落地、大礼参拜。
“爱卿快快平身,”皇上看着日夜为国操劳的右丞相一身破旧的官袍,立即亲自伸手扶起了郑效国,“爱卿劳苦功高,免礼赐座!”
“谢圣上!”郑效国躬身施礼后缓缓倒退着坐到了近侍太监搬来的锦墩上面,半点儿不失为人臣子的礼数。
“爱卿与那赵国使臣谈得怎么样了啊?”皇帝终于开口进入了正题。
“启禀圣上,托先帝庇佑、圣上洪福,经过老臣艰苦卓绝、寸步不让的不懈努力,那赵国使臣终于答应作出让步了!”郑效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哦?那赵国使臣有何退让?爱卿快快奏来!”一听说赵国使者答应作出退让,晋国皇帝立即愁眉大展,很是急切地问道。
“大晋先帝传下来的江山故土,能少割让一些便少割让一些,绝对不能让那赵国胡人欺人太甚、占尽便宜!”
右丞相郑效国一身凛然正气地回答说,“老臣与那赵国使者斗智斗勇、彻夜谈判,终于迫使那赵国使臣答应,由原来坚持的割让两郡二十八县作为毁约补偿,减到了两郡二十六县,一下子少割让整整两个县治的土地!”
“一下子少割让整整两个县治的土地?嗯,如此甚好,爱卿拳拳忠君报国心天地可鉴,朕心甚慰!”
皇帝看了看双眼布满血丝的右丞相郑效国,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那偿银以及宫女之事呢?”
“哦,那个啊,经过老臣针锋相对的艰苦谈判,那赵国使臣在索取白银方面的让步更大!”
右丞相郑效国一脸欣喜地禀报说,“由原来的九千万两偿银一下子减到八千万两!也就是说老臣努力谈判一晚,一下子砍去了一千万两白银,也算是不负圣上所托吧!”
“嗯,如此甚好!其他方面呢?”皇上对于右丞相殚精竭虑能够让赵国使臣少索偿银一千万两相当满意,毕竟那千万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儿!
“其他方面么,由于那赵国使者见老臣大义凛然、步步紧逼,一下子砍去了两个县治的土地与一千万两白银,所以要另外再增加一百名宫女送给他们大单于,”右丞相郑效国补充说,“以前不是说只要三百名宫女么,现在增加到四百名。”
“另外再增加一百名宫女?那岂不是要白白送给赵国四百名宫女了啊!”皇帝对于这一点儿不是很满意,“东犁大单于也太过份了!”
“呵呵,圣上勿忧,老臣早就考虑好了应对之策啦!”
右丞相郑效国见皇上眉头稍皱,立即开口说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从现在的宫女中拔付给东犁大单于,只需圣上传旨一道,从民间另外采选一批不就行了嘛!”
“这个?连年采选宫女,今年的刚刚采选已毕,听说百姓颇有怨言,这次再额外增加恐怕不太妥当啊!”
皇帝突然想起当初曾经答应过苏临风要少选民女进宫的,不由得手抚龙须犹豫不决了起来。
“咳,大***山寸土难增,再也不会变多,那可都是祖宗们历尽千辛万苦打下来的,能少割让一点儿就尽可能地少割让一点儿!”
右丞相郑效国见皇上对此似有踌躇之意,急忙开口劝导说,“但那些宫女么,呵呵,如同春韭、割之再生;只要这个世上还有百姓生存,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圣上切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这个?”皇上听了右丞相郑效国的这番高论以后略一沉吟立即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嗯,爱卿言之有理,堂堂大晋子民千万,岂能会缺了红颜佳人啊!”
“圣上英明!”右丞相郑效国见皇上终于明白了孰轻孰重、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要不得罪赵国强敌、只要守得住江山社稷,什么钱粮金银、美女佳人那都不成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