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苏公子你瞧瞧,尊夫人她一个人躲在山洞之中甚是寂苦,真是让人心中不忍啊!”白仙万剑公的显相化身将那面造型古拙、镌有龙章凤篆且形如先天八卦的铜镜递到了苏临风的面前。
“哎--苏公子不必动手、只看就好,还是老朽替苏公子拿着吧。”
白仙万剑公见苏临风急切地伸手想要夺过那面铜镜,连忙向后一闪,告诉苏临风只可看、不可拿,否则的话你连尊夫人的影像也看不到了.
“哦,苏某一时失态,老人家多多包涵!”
苏临风这才恍然大悟,急忙缩回了右手,冲着对方抱了抱拳、以示歉意--由于自己急着看到韩玉婧的娇容倩影,一时竟然疏忽了:这面铜镜毕竟是人家的灵物法宝,自然是轻易不肯让人拿去。
“呵呵,无妨无妨,苏公子此举足以说明贤伉俪如胶似漆、感情极深!”白仙万剑公倒是显得相当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再次将那面宝镜举到了苏临风的面前。
苏临风心里面砰砰砰跳得很是厉害,急忙趋身近前去看,果然发现那面铜镜之中有个非常清晰的人影。
那个人影正是苏临风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娇妻韩玉婧!
只是,苏临风定晴一看之下立即是心中大恸、身体颤抖,急忙抿嘴咬牙尽力克制着自己,避免自己忍不住当场流泪!
因为,铜镜之内的韩玉婧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蜷缩坐地、把头伏在膝盖儿之上,显得很是寂苦无助--而那个地方周围模模糊糊,应该是一处相当隐蔽的山洞!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虽然无法看到韩玉婧的面容如何,但见镜中的韩玉婧衣衫破旧、秀发散乱,苏临风立即是心中一阵酸楚。
“为何,看不到,面孔?”苏临风强忍心中的难受,声音颤抖地问白仙万剑公说。
“嗨,苏公子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尊夫人不肯抬头,老朽也是没有办法啊!”白仙万剑公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工夫,镜中的韩玉婧终于抬起头来,苏临风睁大眼睛一看,刹那间鼻子一酸急忙抬手擦了下眼睛,以免看不清镜中的韩玉婧。
十分光亮清晰的宝镜之中,韩玉婧双目无神地慢慢抬起头来,一脸的悲苦无奈,一脸的落寞无助,两行清泪顺着俊俏的脸颊直往下淌,但韩玉婧却是并没有伸手去拭,只是任凭泪水慢慢滴到衣衫之上.
看着宝镜之中凄然无助的韩玉婧,苏临风喉咙处一阵哽咽难受,往日的一幕幕犹如浮光掠影一般迅速出现在眼前--
山道边那个身着红锦百花袍、骑着神骏青骊驹的韩玉婧女扮男装,玉白的瓜子脸上两弯柳叶眉又黑又长,妩媚之中颇有英气;鼻子挺拔小巧、双眸明净清亮,樱唇丰润、贝齿洁白.
栖雁城中,面对胡僧乌邪赤拓的挑衅羞辱、众多将校畏缩不前时,韩玉婧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纤腰一拧九箭连珠,杀得平日不可一世的胡人们鸟兽一般阵脚大乱.
新婚燕尔的洞房里,韩玉婧从一脸娇羞地低头不语,到锦被之中的呢喃缠绵,再到掩口娇笑、主动撩事儿.
而如今,昔日那个俏丽妩媚、温柔可人的韩玉婧,竟然为了避免夫妻相克,一个人远遁荒山野洞,独自忍受着凄凉无助!
苏临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
“苏公子不必悲伤,只要按照老朽所说的去做,贤伉俪自有相聚之日,”见苏临风一个大男人竟然紧咬牙关、热泪滚滚,白仙万剑公倒是非常善解人意地劝慰说,“无情未必真豪杰,重情重义大丈!苏公子真乃是性情中人也.”
“能否照一下山洞外面,让苏某看看是何山何岭!”苏临风抬起手背抹了一下朦胧的虎目,声音极为低沉地问道。
“呵呵,这样不好吧?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儿苏公子也能干得出来么?”
白仙万剑公当然明白苏临风的意思,想要瞧清山洞外面的情况借以辨别韩玉婧身在何山,好让他迅速前往去寻找韩玉婧。
“嗯,既然如此,苏某愿意付出代价,就请直言吧。”苏临风见对方不肯白白相助,只好皱眉催促说。
“呵呵,老朽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只要苏公子你想法弄来妙空的那枝红柄拂尘,老朽自当出手相助,让贤伉俪重新聚首重逢!”
白仙万剑公一边将那面铜镜装入袖中,一边趁热打铁地对苏临风说,“苏公子你也看到了,尊夫人确实是挺让人心疼可怜的。一柄拂尘就能够换得娇妻归来,苏公子你还有什么犹豫不决的呢!嗯?”
“妙空道姑的拂尘是其师尊归航道长所赐,苏某确实无法横刀相夺;老人家不妨挑苏某有的东西来说,但有所取,无不从命!”苏临风虽然极为渴盼尽快找到韩玉婧,却也不肯只为自己而去夺人所爱。见苏临风执意不肯答应自己,白仙万剑公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对苏临风说:“唉,老朽真是不忍看着一对小夫妻如此两地相煎--既然苏公子不忍夺人所爱,那么老朽倒是还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