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并不想动手杀人,如果能够以理服人、说得驸马愿意退让一步,能够让含冤而死的韩烈一家保得身后的宁静与尊严的话,苏临风宁愿委屈自己、低头相求……自己的生死可以不用考虑,但他却不能不考虑会不会连累到袁将军!
当然,如果那驸马实在是欺人太甚、蛮不讲理,不愿意退让的话,那也就只好以命相拼。
由于不想祸及无辜,所以苏临风先用摄神术让那胡魁磊下令护兵们闪开,避免万一商谈不成需要动手时,自己能够尽量不伤那些士卒家丁。
毕竟那些护卫人等,只不过是听人使唤而已,至少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杀人作恶,苏临风是不愿意随便伤及他们的。
胡魁磊震惊之下听到对方语气平和、似有相求之意,这才稍稍定了定心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苏临风,心里面的胆气就慢慢地上来了:
真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按那些下人所说的,本驸马还以为苏临风生得豹头环眼、凶神恶煞,甚至是身高数丈、三头六臂呢……原来这个苏临风不过只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公子而已!
再看到手无寸铁的苏临风对自己拱手施礼,而不是举刀持剑地前来拼命,早已习惯了飞扬跋扈的驸马爷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大胆!就凭你冲撞本驸马这点儿,本驸马就可以打杀你这厮!”
“驸马息怒,苏某并非是有意冲撞,实在是万不得已而为之,”苏临风再次施了一礼,“苏某请驸马高抬贵手,能够不扰云麾将军他们身后的宁静与尊严。”
“哼哼,本驸马不认得什么云麾将军,老子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都是大晋的江山,识相的话赶快迁走,否则就别怪本驸马命人推碑挖坟、劈棺毁尸!”胡魁磊扬了扬下巴,很是倨傲地回答道。
一听对方说出“推碑挖坟、劈棺毁尸”几个字,苏临风立即想到昨晚北邙山那一幕,心中一阵难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强压怒火尽量平静地说:“还请胡驸马三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逼人太甚、并非好事!”
“老子再说一遍,这万里江山都是大晋的,本驸马想用哪里用哪里,你小子还想多活几天的话,就赶快滚远点儿!”胡魁磊瞧了瞧不远处那些护卫们,冲苏临风威胁道,“喏,只要本驸马招呼一声,那些武士马上就能将你这厮砍成肉泥!”
“苏某有必要提醒一下驸马大人,这大晋的江山不是你胡家的,还请胡驸马能够给苏某留条活路才好!”苏临风觉得自己已经将至忍耐的底限了。
苏临风的这句话正好说中了胡魁磊的心中要害,于是立即声色俱厉地叫道,“大晋江山不是胡家的,但老子这就进宫去,请皇上将北邙山赏给本驸马独占!”
胡驸马故意大声一嚷,好让那些护卫们听到他们二人的争执之声。
“狗东西,那北邙山又不是你娘生的,凭什么由你独占!”苏临风见状,知道今天已经没有办法和气解决问题,于是立即从怀中掏出那把寒芒闪烁的短刀,冲着胡魁磊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要活命的话,就请也给别人一条路走!”
“好好好,让本驸马再想想,再想想!”胡魁磊见苏临风虽然掏出了利刃,却傻呼呼地并没有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而是距他还有数尺之远,于是一边虚声应付,一边迅速从马车的另一端跳了下去。
“来人啊,快砍死他!”跳下马车的胡驸马一边大声叫嚷,一边撒腿跑向自己的护卫们。
“狗贼该死!”苏临风见状立即双脚一震,一个前空翻跃过马车,腾空踢倒胡魁磊以后将其踏在了脚下。
一帮护卫见驸马爷被苏临风踩在脚下,而且对方手执利刀,迅速围上前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怕逼得太紧,反而送了驸马的命。
“饶,饶命啊。”从来都是他欺负人而不被人欺的胡魁磊,双手拼尽全力竟然动不了苏临风的一只脚,立即再也没有了平时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嘶哑着嗓子冲苏临风哀求讨饶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苏临风知道事已至此,如果放过对方反而祸害更大,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踩在胡魁磊脖子上的右脚稍一用力,胡魁磊的喉骨立即碎裂、进不得气,只有身体还在痛苦地抽搐着。
一帮家将家丁、护卫随从见主子如此惨死街头,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立即抽刀举剑地扑向苏临风。
“怨有头债有主,不想与那厮一块上路的话,就别过来!”苏临风迅速闪到路边一处府邸门前,将一尊巨大的镇宅石狮高高举起,冲着他们喝道。
“吁……”那群随从护卫们见苏临风区区一介文弱书生,竟然能够举起差不多有千斤之重的镇宅石狮,而且面不改色、语气如常,一个个倒吸凉气、不敢近前。
“用箭射死他!”其中一个家将反应还算不慢,立即大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