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袁汉飞见苏临风与韩玉婧两个不顾劝阻、纵马直奔北邙山而去,心里面又急又无奈:
苏临风他们两个要是有个差池,自己不但没法向父亲交待,自己这辈子心里都会一直惭愧终生;可要是与他们两个一块前去北邙山,就算能够打得退那数百恶奴,也会祸及自家妻儿老小!
正在袁汉飞心急火燎、坐卧不安的时候,正好其父袁方回府,袁方急忙上前向父亲如此禀报一番。
没等儿子把话说完,袁方就一个耳光抽了过去,立即召集家将家丁,自己亲自带队迅速赶往北邙山,只怕苏临风他们寡不敌众,到时问心有愧,也无法向昔日袍泽韩烈交待。
如今见苏临风他们并无大恙,这才放下心来,还没等袁将军松口气放下心,熊熊火把下,成堆的泥土、黑漆漆的棺材,将袁方将军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韩烈兄弟,袁方,袁方来晚了啊!”袁将军立即老泪纵横地扑了过去,在韩烈棺材前痛哭失声。
“爹爹!”韩玉婧也情不自禁泪如雨下,好像看到面严心慈的父亲从棺材内站了起来。
苏临风眼里噙着泪,双拳握得格格直响。
袁汉飞低着头走到苏临风前面:“袁某对不起兄弟,袁某我。”
“快别这样说,汉飞兄!兄弟若是在父母身边,肯定也是如此……-无论何时何事,孝心无错!”苏临风紧紧握住袁汉飞的手,表示理解对方的苦衷。
“临风兄弟,看袁某以后的表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袁汉飞见苏临风越是大度地原谅于他,他就越是深感自责惭愧!
“胡魁磊那厮欺人太甚,老夫大不了与韩烈兄弟早点儿团聚,也决不能任他如此折腾韩烈兄弟!”袁方在韩烈棺材前伤感了一会儿,于是一咬牙,命令家将家丁一齐动手,重整墓穴、轻放棺木,务必在天亮以前将韩烈他们重新安葬,避免见到阳光。
“明日老夫就守在这儿,拼将一死也要保护住此地!”袁方低声说道。
“好!就麻烦袁将军与汉飞兄明天守在这里,别让那帮王八蛋再来破坏,”苏临风在旁边插嘴说,“另外,苏某有一事相求,还请袁将军不要推辞才是。”
“说!袁某隐忍了大半辈子,这次绝不回避忍让。”袁方恢复了多年征战沙场的气概。
“苏某想要请袁将军收韩姑娘为义女,好好照顾韩姑娘!”苏临风托孤一般正色说道。
“好!”对于昔日袍泽故旧之女,袁方自然是义不容辞,立即不加思索地爽快答应。
见袁方如此爽快应了下来,韩玉婧马上上前一步大礼参拜:“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婧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袁方扶起韩玉婧,激动得老泪纵横,大为感慨一番。
“袁将军身为韩姑娘的义父,还请袁将军尽到一个义父的责任,呵护好韩姑娘,”苏临风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其他方面,就由苏某来解决。”
袁方只得含泪点了点头:“老夫不是傻子,能够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两情相悦、情深义重,此次只要老夫不死,老夫就等着给你们操办婚事。”
“晚辈多谢袁将军!”苏临风大大方方地躬身施了一礼,承认了自己与韩玉婧的两情相悦。
韩玉婧则是红着脸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地默认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临风便催促袁方父子带着韩玉婧前往北邙山,说是千万守在那里,不能让人再次破坏韩将军他们的坟茔。
“苏某一介书生,与你们武人相比,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昨晚竟然受了风寒,浑身无力,苏某,苏某下午再去北邙山吧。”苏临风有气无力、病怏怏地说道。
“咳,苏公子何不早点说,要不要紧啊?汉飞,赶快去请大夫来。”袁方将军一听苏临风说自己受了风寒浑身无力,急忙冲袁汉飞叫了起来。
“没,没事儿的,苏某休息一下就好。”苏临风摆了摆手,阻止了袁汉飞去找大夫,“韩将军他们一家的坟墓,就麻烦袁将军多多费心了。”
“这个苏公子尽管放心,由袁某守在那里,人在坟在!”袁方一副宝刀不老的样子。
韩玉婧本来打算留下来照顾苏临风的,结果被苏临风不容商量地拒绝了!
等到袁方带着儿子袁汉飞、义女韩玉婧,以及数百家将家丁出得府去、赶往北邙山时,刚刚还一脸病态、有气无力的苏临风,立即眼神清亮、神色坚毅。
苏临风将那把极为锋利的短刀藏在身上,然后出了袁家大门,直奔驸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