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婧抬手理了下秀发,轻声向苏临风建议说,婧儿认为喝酒只是小事,不如先将石塔之事彻底解决掉再说,苏公子意下如何?
苏临风欣然同意韩玉婧的看法,将从多慈道人身上搜出来的那枚似玉非玉的东西交与一帮乡绅长者,吩咐他们放入石塔之下。
红花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
尽管黄义德他们再三设宴邀请苏临风与韩玉婧,说是要代表红花集父老乡亲表示一下心意,但苏临风仍旧是客气而坚决地婉言谢绝。
一帮乡绅老者和当地望族大姓的族长们对此深感过意不去,私下商量了一番,认为如果就此让苏临风他们离开红花集,除了自己深感过意不去外,也显得红花集的父老乡亲太不仗义。
故而他们一边在红花集最著名的“天味楼”摆下酒宴,一边让十多个老族长与乡绅耆老一块再次前去相请苏临风与韩玉婧……苏公子知书达礼、尊老敬贤,这次肯定让他在一帮老人们面前无法再次回绝。
“此次红花集得渡劫波,全是仰仗苏公子贤伉丽鼎力相助,如若苏公子还瞧得起几个老朽的话,还请贤伉丽能够赏光为盼,让吾等敬酒一杯、聊表谢意,也算是庆贺一下红花集否极泰来吧。”
一帮乡绅长者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盛情难却,再推辞的话就显得不近人情、清高自傲了。
良信客栈的陈掌柜也在旁边劝说苏临风不必再作推却,就连韩玉婧都认为苏临风这次再无借口可以推辞时,却见苏临风拱手朝众人施礼一圈,然后正色说道:
“诸位多多见谅,不是苏某清高自傲不识抬举,而是苏某认为,此次那多慈道人害得红花集父老乡亲们人心惶惶,又让数个无辜工匠惨遭横祸,这实在是说不上什么喜事,更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地方;
如若吾等举杯相贺,那些惨死工匠的亲人们又当如何?苏某实在是不能把如此一件伤心之事当成喜事来庆贺!
苏某失礼之处,还请诸位父老长者多多包涵!”
说完这番话,苏临风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一帮乡绅长者愕然愣在了那里!
黄义德他们几个买了“苗女”的头面人物更是面有愧色!
陈掌柜一脸敬意地看着苏临风,然后神色郑重地向苏临风深鞠一躬,表示敬意。
韩玉婧则是欣喜自豪地看着苏临风,美眸之中柔情尽显……小书生不但刚烈有义,而且竟然还有这等细如发丝的仁爱怜悯之心,能够在众人的纷纷道贺中考虑到那些工匠家人们的感受。
“苏公子如此高义已非凡人可及,让老朽们深感惭愧、敬服至极!”
愣了片刻的乡绅长者们,这才一个个恭恭敬敬地鞠躬还礼,神色之中皆是钦佩之意……-冒死立功不易、居功不骄更难,能够在风头上还考虑到受害家属的感受,更是难上加难!
“请教苏公子,那个多慈道人应当如何处理?还请公子指点老朽。”一帮乡绅长者在苏临风面前再也没有了丝毫架子。
“老人家言重了!”苏临风拱了拱手,正色说道,“作为空门中人,不思修行积德,反而是残害苍生、丧尽天良,苏某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厮!不过,多慈老匹夫给红花集带了相当大的祸害,晚辈不敢擅专,自当交由红花集来处理,无论是见官还是如何,苏某并无异议。”
既然苏临风这样说,一帮乡绅长者讨论了一番,决定乡俗之事自然要按乡规处理……-那个多慈道人心狠手辣、害人颇多,当点天灯、以儆效尤!
苏临风与韩玉婧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红花集庙会前,要亲眼瞧瞧诡计多端、害人无数的多慈道人,如何走完最后一程。
庙会前早已树立好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多慈道人耷拉个脑袋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上面。
一帮老者进庙上香、禀告神灵之后,吩咐可以开始点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