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片草房之地,黄脸汉子并未进屋,而是迅速从腰间掏出一张符篆,吹明了火折子,将那符篆点燃以后便一脸急切地等待着。
过不多时,就见六个身穿玄袍的女人飞快前来。
“三师兄如此着急唤我等前来,有何要事啊?”为首的一位中年妇女问那黄脸汉子。
“快,你们几个快进屋换换衣裳。”那黄脸汉子非常简洁地说了几句,交待她们见机行事,切切不可有误,这才从草屋内拿过弓箭利叉,再次出门而去。
“这位书生小哥,你,你是人是鬼啊?”那黄脸汉子来到苏临风面前,瞧瞧地上的猛虎,再抬头看看苏临风,一脸的惊愕之色。
“哦,原来是位猎人大哥,大哥不要误会,小弟苏临风不过是路过此地,偶遇一虎罢了。”苏临风看那黄脸汉子一副猎人打扮,连忙简单介绍了一番。
“赶路之人最是辛苦,这位小兄弟若是不弃,何不到寒舍对付一晚?”那黄脸汉子自报家门,说是姓龙名浩然,是附近的猎户,并且告诉苏临风说,此间多有虎狼毒虫,夜宿于外极不安全,不如随他到寒舍暂住一晚。
苏临风略一犹豫不决,那姓龙的黄脸汉子立即一脸的仗义之色,说是天下行路之人谁还带着房子和锅子不成?小兄弟不必客气,到寒舍吃些粥饭睡上一晚,明早不耽误赶路。
苏临风见那汉子如此仗义淳厚、热情相邀,不忍拂人好意、再次推辞,只得道谢过后与其抬了剥皮猛虎,带了那张虎皮,和他一块动身前往。
过不多时,那汉子来到草房之处大声叫道,两位嫂嫂,兄弟我遇一路人,麻烦嫂嫂准备些饭食,赶路之人最是辛苦!
两个衣着朴实的妇女从草房中走了出来,与那汉子及苏临风施礼相见以后,按照那汉子的吩咐,急忙下厨准备去了。
见这家人如此仗义厚道,对一介陌生路人都如此热情相待,苏临风心里一暖,很是敬服感激。
很快,草房内虎鹿之肉便摆满了一桌子,那汉子又弄来一坛山中浑酒,非常热情地邀请苏临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苏临风见这家人本不富裕却如此仗义大方、热情好客,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人,心里面很是感动,除了将虎肉、虎皮送于他们以外,准备明天临走时再赠送他们一锭大银略表寸心。
只是,苏临风对这家人感到很是惊奇,因为一家之中只有这个龙浩然一个男人,而有六个女人!
那汉子好像看穿了苏临风的心思一般,向苏临风介绍说,自家爹娘和兄长们早已下世,只撇下两个寡嫂和四个妹妹一块度日。
提及两个嫂嫂为何年纪轻轻就守寡一事,那汉子一脸的悲痛愤恨之色,借助酒水向苏临风说了起来。
原来,此处群山连绵、人烟稀少,狐魅成精、甚是猖狂!
那些狐妖邪物为了采阳补阴进行修炼,往往纠缠成年男子,直至将对方弄得面如枯槁一命呜呼。
“竟有这等怪事?”苏临风放下了酒碗,一脸的惊疑之色。
“唉,俗话说山高必有怪、水深必有精,这深山老林里人烟稀少,那些狐魅之物倒是极多,”那黄脸汉子摇了摇头,“狐魅之流皆为邪物,哪能不害人啊!”
苏临风对他这句话倒是极为认同,毕竟自己前些天在平阳郡除掉的那个千年老鳖精,不就是害人的精怪邪物么?!
几个负责上菜添饭的妇女们听到他们的谈话,也许是想到了死去的丈夫亲人,一个个不禁双眼垂泪、面现苦楚之色。
“那些狐妖邪魅真是太可恨了!”苏临风忍不住义愤填膺、双拳紧握。
“是啊是啊,龙某之所以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拼却残生也要把那些害人之物斩尽杀绝。”
黄脸汉子表示自己打猎,最是痛恨狐狸之物,见之必杀。只是,对于那些有了道行的狐妖之流,自己却是没有办法可以对付。
看着被狐妖邪物害得人丁不全的一家,苏临风真想把自己的摄神之术教给他们。
只是,自己当初曾经答应黄慧儿绝不外传,再者说这种摄魂之术确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弄不好害人害己反为不美。
苏临风犹豫不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小兄弟来这翠华山有何要事啊?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小兄弟尽管开口!”龙浩然见苏临风面现迟疑之色,拍了拍胸脯一脸仗义地开口说道。
苏临风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翠华山原是因为那个柳青嫣!
提起柳青嫣,苏临风心头不由得凛然一动:当初就发现那柳青嫣应是异类修得人身,莫非她就是狐妖之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