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将军张龙、壮武将军赵莽以及宣威将军杨虎威他们见到苏临风竟然死里逃生,一个个甚是激动兴奋!
但是,他们的脸色很快就变得极为难看。
“各位将军,这是怎么了?莫非怀疑苏某变节投敌了不成?”苏临风见他们先是欢喜激动,继而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于是非常不解地问道。
几位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一个个摇了摇头,并没有作声。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虎威兄你向来爽快,今天为何变得像个女人?”苏临风打量着宣威将军杨虎威。
“兄弟能够死里逃生,自然是大喜之事,吾辈甚是开心;可是,韩将军他要,他要忍痛斩女!”杨虎威终于没有忍住说了出来。
“为什么?她犯了何错竟然需要斩首相惩?”苏临风听了大为震惊,因为从杨虎威他们几个表情来看,绝非说假。
“因为她,违了监军大人的军令!”壮武将军赵莽颇为不平地说了一句。
“就是因为出城救我?”苏临风想起韩玉婧那个亲兵的话,终于明白过来了:韩玉婧出城之时,就知道黄武恩绝不允许任何人出城相救,否则军法论处。
可那韩玉婧明知就算自己救回苏临风,自己极有可能被黄武恩严惩,还是毅然率领亲兵直奔胡人大营。
几位将军没有说话,却都是点了点头。
“苏某这就去找韩将军。”苏临风喉头动了一下,转身就走。
“我等陪临风兄弟一块前去求情!”杨虎威他们几个差不多异口同声地说道。
刚刚来到中军大营门口,就听到韩烈那低沉威严的声音:“拉出去,斩了!”
“滚远点儿,不用你们动手!不就是砍头么,本姑娘自己会走!”是韩玉婧的声音。
苏临风他们几个快步跑入大营,正好看到几个刀斧刀跟在韩玉婧的后面向外走来。
“慢着!”苏临风大喝一声,伸手拦住了他们,冲着帐内喝问道,“韩小姐她犯了何错,竟要斩首?”
对于苏临风的幸运返回,韩烈倒是非常激动高兴,让苏临风回去好好休息。
只有黄武恩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你幸运逃了一命回来,那就下去歇着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
“为什么要斩韩小姐?”苏临风瞪圆了眼睛直盯着黄武恩……毕竟虎毒尚不食子,若不是监军相逼,韩烈绝不会轻易要斩亲生女儿。
“因为她藐视军法、违了将令,咱家与韩将军也是没有办法啊,”黄武恩故意拿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唉,可是今天若不斩了韩玉婧,以后这军法岂不成了儿戏?我等以后何以服众、何以退敌安民啊!”
“黄大人一心为国、言之有理,其实黄大人也舍是不得斩了韩玉婧啊,可惜。唉!”副将黄青云亦步亦趋地跟在黄武恩的后面随声附和着。
苏临风知道这个黄武恩极为阴险,黄青云又一心要拍监军黄武恩的马屁,于是转头看着韩烈,“韩将军当真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韩小姐的头颅落地么?”
韩烈喉咙动了一下,很是不忍,却是咬了咬牙,紧皱眉头说了四个字:“军法无情!”
“黄大人,能否让韩玉婧戴罪立功、以赎过错?”苏临风知道真正铁了心要斩韩玉婧的,绝对是那个黄武恩,他不开口应允,韩烈难收成命,于是强忍怒气,“请黄大人手下留人,苏某愿与韩小婧一道将功补过……我等宁愿死于沙场胡人刀下,不愿死于自己人之手!”
“我说苏秀才啊,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如此不明事理啊?”黄武恩一本正经地教训道,“韩将军不是说过了么,军法无情!军法无情你懂么?”
“不过是一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小书生你不必求他,本姑娘并不后悔出城救你!”韩玉婧转而冲着那几个刀斧手喝道,“走啊,不就是砍头么,还愣着干什么?”
“慢着!”苏临风知道自己定住他的命魂无用,短时间内又无法让他像木偶一样听从指挥,于是大喝一声,几个刀斧手倒是大吃一惊。
“黄公公,据苏某所知,监军乃是代表皇上督察将帅、协理攻防大事,好像并没有必要插手具体些许小事吧?”苏临风两眼直视黄武恩,将“黄大人”改成了“黄公公”。
苏临风曾经听其他将校说过,自从这个黄武恩来到韩烈大营,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太上皇一般。
作为监军,本来只是预防大军在外、不听皇命,并不干预主将的行军大事,至于具体琐事,根本没有他一个太监外行置喙的地方。
而这个副将黄青云,又只想通过拍黄太监的马屁而平步青云,故而处处逢迎黄武恩。
今天事情紧急,苏临风干脆将那些原本不宜提及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这,”面对苏临风有理有据的质问,黄武恩老脸一红、无以言对,转而厉声说道,“咱家之事乃是受皇上旨意,尔等不过一书生而已,岂有插嘴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