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倒水的声音,然后是熊天倪一句“谢谢夫人”,以及一饮而尽的声音,铁中寒也本能地咽了一口吐沫,却觉得嗓子里面干干黏黏的,舔了舔舌头,暗骂娘们多事。
喝了水,熊天倪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夫人,赫连大海的第二个阴谋,或许瞒过了大多数的人,但也有一小部分精明之极的人能考破他的阴谋,这部分人并没有参与寻找滕大磊,反倒是将目光紧盯着金龙镖局总局,他们认为,神武图必然会在金龙镖局总局。”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赫连大海竟然没将神武图放在总局,而是放在了忻州城分局。而且,赫连大海将神武图放在忻州城分局,却没有将之交给这里的总镖头仇云炼,甚至于仇云炼根本就不知道此事,赫连大海将神武图交给了忻州城分局的一个镖师。”
“镖师?”这女人闻言一呆,问道,“老爷,难道这个镖师的修为比仇云炼还高吗?”
“没有。”熊天倪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就是赫连大海的精明之处,没有将神武图交给仇云炼,却交给一个镖师。一旦神武图在金龙镖局忻州城分局的消息曝光之后,所有人的目光肯定会盯在仇云炼的身上,而一旦有了风吹草动,那个镖师就会立即携图逃走或者将神武图转移。”
“老爷,那个镖师是谁啊?”
铁中寒闻言大喜,暗想,好娘们,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太好了。
不料,熊天倪的回答声音却是小得很:“齐……化。”
“齐化?”铁中寒闻言一愣,他来到自从接到乔福的联系之后,就对不但对乔如化和乔天傲进行了打探,更是对整个金龙镖局忻州城分局的所有镖师和趟子手的情况进行了打探,却不曾听说其中有一个叫做齐化的镖师。
那女子闻言一惊,脱口道:“是他?”
“不错,就是他,此人在忻州城镖局的地位不低也不高,实力不弱也不强,不会过于引人注意。”
“老爷,就在您不在家的几天里,发生了一件事情,是赵管家告诉我的,本来明天他会对你汇报的,但既然今晚说起了他,妾身就提前告诉您吧。”
“什么事情?”
“就在昨天早上,城门刚刚打开地时候,乔如化便出了北城,赵管家外出办事,恰好看到,心中便起了疑,于是便尾随在乔如化的身后。却不想,乔如化出了北城之后,竟然直奔那片墓地而去,最后停在了一座坟墓跟前。随即,赵管家就看到乔如化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似乎是通过什么秘道进入了那座坟墓中,过了一会儿,乔如化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兴高采烈,左右看看没有人,然后大笑几声,自言自语道:‘妙啊,妙啊,七颗魄珠,真是妙啊,天助我乔如化。’”
熊天倪闻言,心下一愣,问道:“那片坟场埋葬的都是忻州城的普通百姓,并未埋葬过修炼者啊,而且,既然乔如化能从那个坟墓的棺材中拿到七颗魄珠,证明那里埋葬的是一个双魄师,对了,夫人,后来赵管家可曾去记清那个坟墓的位置?”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乔如化走了之后,赵管家便来到刚才乔如化拿到七颗魄珠的那个坟墓跟前,发现那个坟墓跟别的坟墓不太一样。”
“噢,有什么不同?”
那女人说道:“那个坟墓跟前并无任何石碑。”
这一番对话顿时在铁中寒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没有石碑,七颗魄珠,昨天早上,再联想到今天中午将坟墓挖开之后的情况,铁中寒终于明白了,那个坟墓中的人就是裘宇龙,只不过他的七颗魄珠被乔如化先一步拿走了。
乔如化,乔天傲,铁中寒的眼神闪过一抹寒光,恨恨地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双拳也紧紧握起,额头上青筋暴露。
铁中寒听到这里,再也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正准备离开,忽然熊天倪又说了一句话:“那个没有立碑的坟墓,不就是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子的父亲的吗,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是一个双魄师,却不知为何落到这般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