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王师弟你当年小小年纪,心眼还挻多的,十六七岁就懂得用激将法!师兄我十六七岁时要有你这向般心思、头脑,早把班花给‘就地正法’了,就不会让班花被隔壁班的猪给拱了……唉,如今想起来就一把心酸泪!”
说话间张德彪的眼睛蹬得溜圆,从上到下打扫视王磊,瞅得他浑身不自在,让王磊感觉自己就是胖子师兄口中的那只与他抢夺班花的猪,后脖梗子仿佛被阵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
闻言,王磊倒也反应够快,赶紧转移话题道:“张师兄,你口中的班花是什么?是一种灵草吗?竟然还有同阶修士敢与师兄抢宝贝,对方的胆也太肥了!”
张德彪还等着听王磊的传奇身世呢,也懒得和他多作解释,假装肯定的点点头道:“对,班花是一种挻值灵石的四品灵草,在它的上面还有五品的校药,六品的市花,七品的洲花和九品的国花!”
不待王磊有追问的机会,张德彪直接摆了摆手,“我的事以后慢慢会告诉你,你先将你儿时的遭遇讲完。”
“噢!”王磊很是识趣,噢了一声,就接着对张德彪讲起了他儿时在荒雾山脉的那段遭遇:
“商行以及各大门派、家族?”王磊挠挠头,十分不解的问秦石头道:“商行我虽没资格接触,但从没见他们招过人手,总不会他们每次进去都能全身而退吧。至于各大门派、家族,我哥就曾经给一个大家族做家奴,也没听他说过此事啊?你编瞎话总得靠点谱吧?”
末了,王磊还不忘故意挤兑秦石头两句,想借此从秦石头嘴里多套出些关于商行以及各大门派、家族、荒雾丛林的消息出来。
“你小子忒不地道,都伤成这副模样,还跟我耍心眼、用激将法?”秦石头用力在王磊肩头拍了一记,痛得他冷汗直冒。然后他才开口:“你以为这些商行全是从天上掉下来、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们每家背后都有着一方大势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况且,本镇居民或多或少都知道荒雾山脉中的危险,把他们逼急了全部搬迁,到时这还不成了一座空镇?所以,商行选出的人都是各大势力每月送来的……至于本地小家族则是外地买奴隶,否则他家奴隶再多也不够死,毕竟传闻中只有加入本帮拜过帮祖的炎黄一脉,才能保证不受妖兽袭击。”
如此说来,自己所在的小镇可真算得上风云际会,光商行就有几十家。旋即,王磊又想起自己从前身在的一个当地大家族,忙追问:“你还没说李家为什么没遣人进入荒雾山脉采药呢?”
“想知道回去问你哥,你不是说你有个哥哥在给大家族里做事吗?你小子太狡猾,嘴里半句实话都欠奉。”
王磊心中一惊,听他答话的口气,难道他已经知晓自己的来历?再结合先前秦石头种种表现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王磊越想越没底气,枉费自己千方百计的隐藏身份,原来连个守“大门”的都瞒不住。
一念及此,王磊感到身心备受打击;先是在荒雾丛林遇不明物种袭杀,到后来被三只猪调戏,都还勉强说的上是实力差距。可眼下连自己身份都被曝光,这就不能不让他质疑起自个的智商来。
秦石头见王磊沉吟不语,便关门退了出去。
四天日子一晃即逝,在这四天里,王磊不断用真气接续断骨,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真气在连续平稳的消耗下,竞然增长不少,眼看突破有望。
即便是这样的喜讯,也没能化开王磊此时阴霾的心情。
疗伤的日子里,他把自己从入帮起经历的大事小情,全部脑中过了个遍,可依旧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但,越是这样他对秦石头越是猜疑:难不成他是从许老头那里获得的消息?真要如此,自己修炼的秘密岂不是……
看来还是要当面问个明白,长时间猜来猜去对自个心境会有影响。思想通透以后,王磊仅又用了两天就恢复到从前状态,并且成功突破到炼气二层。而他早先被变态吞噬的神念,竟也奇迹般的重新充溢起来,最后,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神奇的荒雾丛林。
“我起先说有个哥哥在李家做事,是在骗你,其实在李家做奴隶的人是我。我能进无名帮,也是背着李家偷跑过来的。”面对秦石头,王磊很干脆的道出实情,同时也做好了岀手的准备。
“我早知道,不光我知道,我姐秦桃花秦堂主也知道!是我姐让我照顾你的。至于其中原由,恕我不便也不能告知于你。”
秦石头少有的一脸严肃,王磊看在眼里也没深究,他能感觉出秦石头话中的诚意,他朝秦石头一抱拳,说道:“多谢你们姐弟的照顾,以及外面几位兄弟的帮衬。”
“多大点事,他们也就是每天多砍几担柴罢了。话又说回来,荒雾丛林你肯定不会再回去了,干脆在这长住,我料那庞师爷也没胆频繁进出森林,只要你每天按数量交足柴禾,他就没借口找你麻烦。”秦石头满不在乎地说。
王磊现在恨死老鼠师爷和他主子吴堂主,倒想早点碰到他们,好将旧帐算个清楚。
有如此想法以后,王磊打定主意:自己每天不再继续交柴,那样老鼠师爷肯定会前来问罪,到时候就是他的授首之期。
接下来,王磊询问了不少关于本镇和帮中的隐密,秦石头都一一为他做了解答,直至晚饭过后,月上树梢,秦石头才起身离去。
送走秦石头后,王磊并没有颌衣上床睡觉,自己现在炼气二层修为,按书中记载是该学习攻击性法术了。先习火弹术、落雷术,那两个威力最大;御风术也不错能让自己跑得快,练到极致还可御风飞行;还有木击术、土牢术……
王磊越想越是兴奋,手也不自觉的伸进领口去掏戒指,这一掏之下,他整个人就如同在三九天里被人用凉水浇头,把他淋得是冰冰凉,透心凉……
戒指竟然不在了!王磊浑身一颤,脑子里好半晌都是空白,手却还在掏啊、掏啊。
这不可能!自己的戒子帖身收藏,不可能让人顺走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除非……对一定是这样;肯定是在跟那个不明生物缠斗时丢掉的,明天回去找找说不准还能找到。
这一夜,王磊是在患得患失中熬过的。
清晨,朝阳透过木板间的缝隙打在王磊脸上,射得他双眼金星直冒,他刚想要伸手遮挡,突又听见外面有人吵闹,其中秦石头的噪门最大,一听就能辨出来,另一些声音听上去却不似驻岗上的人。
“你们这群乡下守大门的,知道这几位爷是谁吗?尽敢收取过路费,我看你们活腻味了!”一个猴腮汉子用手指着秦石头的鼻尖道。
“我他妈管你是谁,单号收钱过去,双号交药岀来,周日看老子心情。你少在这磨叽,今天周三,交钱!”
秦石头明显被那句:乡下守大门的话给气着啦,王磊倚靠在门框上,将周围一干人等瞧的清楚。
站在栅栏外面的四个人看其装束,应该同属于一个家族,在他们袖口都绣有一只飞马,而且他们手上还各自拿有不同兵器,又以其中一个手持妖兽骨头炼制的法杖的尤为突出。
王恒头次见到传说中的修士,忍不住多打量对方几眼,棕色的头发,挻鼻梁配上清秀的脸。嗯,论相貌和自己见过的俊男有一比,就不知道他实力如何?反正那根妖兽骨头炼制的法杖应该挺值钱。至于和秦石头对话的猴腮家奴,则直接被王磊无视掉。
“赵狗子和他们费什么话,快让他们吊起栅栏。否则,全部杀光了事!”四人中那个拿长柄斧的家伙一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