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彪本以为自己这个借口很好很强大,自认为凭借此借口,进可摆脱野猪的纠缠;退又给自己留有退路。
胖子没说该物件比性命还重要,就是担心野猪太直白,会当场来句:那好,我看着你找,要找不到我送你一程,免得你痛苦一生,没胆量自裁。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母野猪根本不按常理出招,就听母野猪说道:“这简单,毛孩子你站着别动,让我儿子在你身上嗅嗅,保准帮你找到你想要的物件。事后可别再推三阻四的找借口啦!我家老头脾气可不太好!”
“咚”一声闷响传来,母野猪又用后蹄蹬了公野猪一脚,“你聋啦,没听见我说你脾气不好!”
可怜的公野猪被吓得慌忙装出凶恶的模样,它张大嘴,伸出腥红的舌头舔舔嘴角,对张德彪恐吓道:“小子我脾气可不好,耐心也有限,找到东西立即随我们走,否则,哼哼……”
这都行?张德彪一愣,到底是谁脾气坏,他算是瞧出来了。对母野猪的吩咐他不敢反抗,站在原地任由小野猪用它那巨大的鼻子嗅来嗅去,万幸的是小野猪没有遗传它父亲喷口水的怪僻,这点让苦中作乐的张德彪很是欣喜。
小野猪也一改平常捣蛋的个性,嗅的极为认真,嗅完了就跑到一株塌倒的巨树前,用它比树还粗壮的獠牙挑飞大树后,开始前蹄刨地。等刨出一人高的土坑时,它停止了动作,回头朝张德彪“哼哼”两声,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胖子又岂会不懂,于是三步并两步朝土坑跑过去。
半个时辰后,不仅张德彪被威胁,就连王磊和于仙子也不能幸免,三个人被迫跟在野猪一家子,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苦着脸。三人中也就张德彪的表情稍微镇静些,因为他心里总感觉野猪一家子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似乎还有事求着自己,而王磊和于仙子则完全是被自己连累,捎带上的,野猪其实对他俩根本没什么兴趣。
这样想着,张德彪伸手隔着衣服摸着失而复得的戒指,经过灵魂这档子事,他找了根绳子把储物戒指串好,挂在了胸前,再不敢随便戴在手上,担心被有心人惦记。
回想起这一路上的各种遭遇,张德彪感觉自个在荒雾山脉中的一切经历如梦似幻,比戏剧还戏剧。
张德彪、王磊和于仙子,跟着野猪一家子,一跟就是一天。开始的几个时辰里,他们借着遁术还能勉强追上野猪的步伐,时间一长,体内真气渐渐耗尽,到最后王磊和于仙子在张德彪的唆使下,他们三人干脆闲庭信步观赏起风景来。
母野猪见状,问清了情况,确信三人是因为修为不够,以致真气供给和消耗失衡后,它果断将这个问题甩给了当家作主的公野猪。结果就是公野猪带着屈辱把第一次献给了张德彪等人,临了公野猪还扬言威胁:“很好,很好,你们是第一个敢骑在我背上的!”
公野猪此话一出当时就伤了张德彪的心,他之前对公野猪的同情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心里评价。
“不知道还有多远?这都已经一天了,四周围除了树还是树,也没个参照。按行程来算应该离它们口中的林子深处不远了吧?”张德彪稳坐在公野猪宽阔无边的背上,享受着有节奏的颠簸、观赏一路不变的景致,此情此景令他舒服的就要睡着了,因此胖子不得已给自己找些问题提提神。
就在张德彪似睡非睡间,他身下的公野猪突然使坏,一个骤停,张德彪措不及防下,一连翻十几个跟头滚出老远。幸亏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图省事就近落坐,而是有选择性的坐在公野猪两只前腿骨中间,否则以公野猪那近十多丈的身高,摔张德彪一个七晕八素都算轻的。
公野猪奸计没有得逞,它又换个方式,开始恐吓张德彪,“小子,到地方了,再赖在上面不下来,小心我把你当虱子,蹭死你!”
张德彪现在那有心思理它,直接站起来催动真气,纵身跳下猪背,落地以后,望向公野猪口中的家,他呆若木鸡。
宝塔,一座高数千丈、插入云霄,呈八角形的九层宝塔!
宝塔一层最为高大,三四个公野猪叠起来都能完全容下,每层高度往上逐渐递减,最顶层估计小野猪进不进得去都还两说。从宝塔表层脱落的黄色物质能看出,该塔是用大小不一的青色砖石建筑而成,在砖石表面还有淡绿色光彩流动,仔细观察,色彩还可以随观察角度变换颜色。
张德彪再不识货也清楚,这青色砖石不比一般普通建材。
再往宝塔角上看去,还能见到首层八个角檐处各挂一个铜铃铛,铜铃大小随塔层变化,越往上越小,各层铃铛数量皆不一致,且绿锈斑斑,四层和六层仅留下两个铃铛摇摇欲坠地挂着。
最让张德彪好奇的还是塔顶嵌的一颗晶体,晶体不大,一握体积,黑的深邃、怕人,它周围丈许距离内都不见光源。在它上端的黑色空间像水一样是流动的,空间不停歇地朝高空喷吐岀与自身颜色截然相反的白色雾气,这些雾气环绕在宝塔周围聚而不散,日积月累让方圆数里都笼罩在迷雾中,不走进前来很难一窥究竟。
“小子傻了吧!本神兽的家是森林里所有神兽中最好的,叫你来是你的福气,还推三阻四,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岂能瞒得过我家娘们?”说话间,公野猪又露出那副自得意满,老子林中第二的本色。
“真了不起!都是你建的?”张德彪打心底里佩服能建造岀如此奇观的家伙,但他已然看出这宝塔最少有千年历史,至于说修建,那九成九和公野猪扯不上关系,所以才有后面一句:都是你建的?
要说这自家人还是偏帮自家人的,公野猪被张德彪一句话挤兑得半天没言语,它婆娘在一旁帮腔道:“毛孩子不由你不信,这宝塔确实与我家老头有关系;宝塔是它祖上追随的主人所建,期间它祖上也曾出过力。若不然你以为小猫小狗都能随便进?光宝塔一层中的禁制就能灭杀所有我认知的生物。你如果不信,可以擅自闯进去试试,我不拦你!”
“还是我婆娘聪明,我怎么没想到,我祖上的功劳身为子孙的我理应享受其果实。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要有个这样的祖上也可以说出来我听听!”公野猪没羞没臊地对张德彪显摆道。
这回轮到张德彪、王磊和于仙子没话说了。
张德彪总不能说他家祖上是张三丰、张无忌、张飞吧,再说这三个人也打不过野猪啊!最关键的问题是,无根无据的,加之他祖上也没留下让他显摆的宝物,说出来平添笑料。对方若是个老实人还好,叫公野猪这货听了还不挖苦死他?
张德彪所幸以沉默对抗公野猪,心里却将公野猪祖上连到它儿子这辈都骂了个遍。
取得嘴上胜利的公野猪不同于张德彪,它十分高兴,但还没得意忘形,在征询母野猪同意后,它开始以长辈口吻为张德彪答疑解惑起来。
从与公野猪一问一答中,张德彪了解到了一系列不为人知的事情始末,经过梳理他大致归纳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