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我一定要眼前的胖子死,他死了我才甘心!”
被鬼皇吸去百多年寿元、满头白发的干瘦汉子,闻言鬼皇要放过眼前与他仇深似海的胖子,一下就蹿起来,双手胡乱挥舞,嘴里大声朝鬼皇叫嚷着,全然没有了先前对鬼皇的恭敬。
张德彪刚刚从鬼皇的“特赦”中回过神来,一听这货对自己的仇恨不比睡了他媳妇、杀了他父母、拐了他孩子来得小,今个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还没等张德彪想到办法应对开口,就听鬼皇冷森森的声音传来:“你是在质问本皇吗?”
“不,不,不敢,小的不敢,可是那,那寿元,您不是答,许诺过,过的……”干瘦汉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生怕得罪鬼皇,当下是又气又怕,还不敢把气愤表现出来,憋红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许诺?笑话,你一个专干杀人夺宝勾当的邪修,也好意思和本皇谈许诺?若非看在你送给本皇百十多年寿元的份上,就凭你刚才的出言不逊,本皇直接取了你的性命。”鬼皇冷哼一声,打断干瘦汉子的话。
言而无信都这么的理直气壮,这位鬼皇真够无耻的,可怜干瘦汉子与虎谋皮,结果赔了寿元还被忽悠,换自己找块豆腐撞死得了,这干瘦汉子和鬼皇做交易前都不打听清楚对方的秉性,活该有此下场!
张德彪想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听说鬼皇要放自己离开,张德彪并没有心喜若狂,转身撒丫子逃跑,他生性多疑,虽然心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但他还没傻到把背后留给一个当诺言是放屁的无耻家伙。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张德彪强迫自己放弃立刻逃跑的诱人想法,一边揣度鬼皇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既然鬼皇对修士的寿元如此看重,在吸收了干瘦汉子百多年的寿元后,他又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呢?还白白放过自己,难道他‘小肚鸡肠’食量小,吃撑了?不对呀,不是还有打包带走这一说吗?
越想张德彪越不相信鬼皇所说的不愿过多沾染因果之类的屁话,自己这种炼气期虾米,在高阶修士眼里根本就是蝼蚁的存在,似问走路时踩死一只蝼蚁能有什么狗屁大因果?退一万步讲,就算能产生因果,它鬼皇不是还没踩死自己吗,仅仅是吸取自己的寿元而已。
有蹊跷!肯定有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绝不能上当!张德彪通过对林林总总的隐性线索的分析,最后分析出三种可能,头一种,也是可能性几乎是十的负十次方的一种可能,就真如鬼皇这货所说,它是担心沾染上因果对自己修行有碍,不过这一点只怕在场的三人中,也只有干瘦汉子这个傻子才会信。
其次,鬼皇还有可能是受到了来自下界某种力量的制约,无法对未与它达成契约的修士出手,甚至它的活动范围能否远离雕像都是个问题,毕竟雕像相当于它在这一界的唯一本体。张德彪认为这种可能性占到四成。
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鬼皇这货是在扮老虎吃猪,它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威压、修为等等一切,都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幻术,是幻化出来的,和张德彪在那张无名符箓中见到的无数光剑一样,唬人的,压根不能对敌人造成实质的伤害。
脑子里有了这诸般念头,张德彪打算拿干瘦汉子来试探试探鬼皇的深浅,同时也是印证自己心里的想法。
“胖小子,你还不离开,等着本皇送你一程吗?”见张德彪丝毫没有落荒逃跑的意图,鬼皇又恢复了先前木然的表情,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任谁都可似听出他话里的不满。
嘿嘿,自己所料不错,鬼皇到现在还没对自己动手,这说明什么,说明鬼皇确实是只扮老虎的猪。张德彪学着鬼皇双手环抱胸前,下巴上仰四十五度,眸子里的目光毫不畏惧的跟鬼皇对视,大义凛然地说道:“像他这种专干杀人夺宝的邪修,人人得以诛之,我今天代表太,太,代表李国修仙界,非除掉他不可。”
张德彪本来是想说:我代表太阳惩罚你,可当看见天上成堆的乌云,连月亮都没有,这才临时改口代表李国修仙界。
“小兔崽子,你好胆,竟敢在鬼皇大人面前大放厥词,对鬼皇大人无礼!鬼皇大人仁慈,好心给你留一条生路,你个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你死定了!”鬼皇没有开口,它旁边的干瘦汉子突然跳出来挑唆,仿佛鬼皇是他的亲爹,张德彪不是对鬼皇不敬,而是在侮辱他老子。
“小胖子,你勇气可佳,等你再修行个千儿八百年,才有资格与本皇相提并论。现在就凭你,本皇一伸指头就能够把你的寿元吸个干净,不过看在你小子的性格很对本皇味口的份上,你走吧。”鬼皇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说完便昂首大笑起来,“哈哈哈……”。